很快阿桂就到了自家门口。
这一路并不长,她只了解到左晔春并非嘉宁城人士,而是从更远的阳潜县求学而来。
他家境亦是贫寒,寡母独子,倒是与林常他家有几分相似。
这些事,他说起来似乎有些自卑窘迫,声音小了半分。
小心翼翼瞄了眼阿桂的神情,见她并不介意,神色如常,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毕竟,并不是所有姑娘家都愿意嫁寒门,尽管他如今已有了一飞冲天的资本,可过去终究是不能改变的。
更何况,他原本对阿桂一见倾心之后,再从林母那了解过她诸多,便越发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如天上明月那样好。
直到目送着阿桂将门合拢,左晔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有些遗憾,没有瞧见她将那彩丝绳戴在手腕上。
可他亦有足够的自信,他以后,会让她戴上的。
虽对过去有些许的自卑,可当下和未来,左晔春很相信自个儿,不会再有比他更好的人,会来求娶阿桂。
……
回到小院中,阿桂脸上的滚烫还未褪去。
刚一回身,便看到了陈爷爷含笑打量的眼神。
吓得她心头一跳,忙垂下眼去,身上的襦裙随着她加快的步伐在晚风中勾勒出袅娜娉婷的身段。
陈爷爷半眯着眼,颇有些“我家有文初长成”的怡然骄傲在。
又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扉外,隐隐约约杵着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孩子们啊,都大咯!
看破不说破的陈爷爷并没有劝阿桂什么,也没有多打听。
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全由她自个儿做决定。
毕竟以后的路,都是自个儿走出来的。
倒是林母,阿桂再与她说话时,就听出了她话里那明显的意味。
每每被她说得脸红耳热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等事情当着面议论起来,本就容易叫人害臊。
再加上阿桂脸皮又薄,听到林母数着那左晔春这好那好的优点,又问她左晔春何时会来提亲,她就再也坐不住,埋着头跑开。
本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左晔春送的那截彩丝绳还放在她的妆奁里,她还犹豫着。
可到了林母嘴里,却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一般。
这些日子,左晔春并未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