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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秦楼(1 / 3)

方喻同身形未动,就这么抵在门框上拦着她,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阿桂也是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都已经长得这样高,比她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圈住她的时候,她真是动弹不得。

他身上挂着她给他做的桂花香囊,淡淡的香,和她身上的明明一样。

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将她压在门框上时,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少年气息,不留丝毫余地将她吞没。

阿桂脑子里微微有些发胀,又好像周身的血液都在往胸口涌。

她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他没有用力,明明好像只是随意将她扣下。

可她推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挡在她身前就像一堵墙,胸膛宽阔,肩膀坚实。

他眉宇间的稚气已然脱去,只剩下蓬勃洋溢着的青春的味道。

这也是她头一回意识到,他真的已经不是一个小孩。

他现在,是少年。

剑眉长眸,鼻梁高挺,清隽如竹。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瘦得像小皮猴,顽劣又混账的小孩。

阿桂终于将他推开,也幸好他没用什么力气。

方喻同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浮浮沉沉,不知酝酿着什么情绪。

良久,他才闷声道:“阿姐,你为何不给我做护膝?”

阿桂一愣,心头忽然一松。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生气。

不知为何,她方才好像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呼吸又顺畅起来。

她轻笑道:“嘉宁城冬日里又不冷,你要那护膝作甚?”

见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阿桂又噙着笑意说道:“你莫急,去京城赶考之前,这护膝少不了你的。”

总算,又见他脸上有了笑意。

只是那笑意未达眸底,显然,他心里头那芥蒂还未消。

至少在没看到护膝之前,是不会消失了。

阿桂忍俊不禁。

原以为他这芥蒂是因为她要嫁人,却没想到只是因着一双护膝。

真是......还是像个小孩呢。

左晔春这事之后,方喻同第二日就收拾了行囊去书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左晔春刺激的。

阿桂颇有些无奈,看来以后得多缓和缓和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至少无论如何,都不该厚此薄彼。

若有了比较,心里就有了疙瘩。

她应当一碗水端平才是。

就这样,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冬日一天比一天冷起来,正是酿酒的好时候,阿桂忙得不可开交,想多做些酒到时候卖了银钱,攒够方喻同去京城的盘缠。

至于那护膝,也只能暂时抛在脑后。

她起早贪黑地酿酒,就连陈爷爷腿脚不便也得偶尔帮她搭把手,不然实在忙不赢。

光阴如梭,转眼又快到年关。

小年的前一日,方喻同便从书院归了家。

这一回,他把书院里的细软全都搬了回来,说是等开了春也不必再去书院,就直接去京城赶考了。

这么一回,就算彻底与嘉宁书院及一众师生告了别。

再相见,也不知是何时。

他回来时,阿桂正在院子里搬动着一个个盛满了酒的坛子。

她力气不大,搬得颇有些费力。

额间沁出了一层薄汗,倒反而显得面庞多了几分明艳潋滟。

方喻同连忙放好行囊,过来帮她一块搬。

口头埋怨着,“阿姐你为何不出钱雇人做这力气活儿?”

“有什么好出钱的,我又不是搬不动。”阿桂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语笑盈盈道,“只是多费些力气罢了,正好冬日冷,出出汗。”

方喻同目光掠过她冻得泛红的手背,紧抿住唇,将她推到檐下站着,“我来搬,你歇会儿。”

他力气大得很,轻而易举能单手提起大酒坛子,臂膀壮实有力。

阿桂也不知他这是跟哪儿练出来的,读书人,大多都比较孱弱,就他不同。

方喻同刚搬了两只酒坛子,林常就出现在了门口,沉默了一会儿,见方喻同没看到他,才不得不出声问道:“方兄,走?”

方喻同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一眼院子里大片的酒坛子,都还没埋下去。

便摆手道:“不去了,你们喝吧。”

阿桂在一旁好奇道:“小同,你这是要唤他去哪里?”

“散伙宴。”林常依旧惜字如金,腼腆而小声地说道。

这是嘉宁书院的传统,每隔三年,便有不少中了举的学子要离开。

亦有不少还郁郁不得志的学子留在书院,岁月蹉跎,也不知何年何月可以考上举人,光耀门楣。

可无论未来如何,大家同窗多年的情意不会变。

相识于单纯少年之时,朝夕相处,寒窗苦读,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回忆弥足珍贵。

阿桂一听,连忙推着方喻同往外走,“这么重要的宴席,你居然不去?快去吧,这些酒坛子不急,等明日搬也成的。等等,带几坛我酿的酒去,请同窗们好好喝一壶。”

方喻同走了两步,回头挑眉道:“阿姐,你让我喝酒了?”

阿桂咬着唇瓣,美眸露着纠结之色。

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这酒烈,你、你少喝一点儿。”

方喻同听罢,挑起两坛好酒,提在双手之间,又不忘回头叮嘱道:“阿姐,等我回来再搬,你不许自个儿偷偷搬。”

阿桂失笑,“怎的我搬几个酒坛子还跟做贼似的?放心,累不着的。”

方喻同却是脸色一垮,将酒坛子放回地上,“你若自个儿搬,我就不去了,留下来帮你一起。”

“好好好,我不搬。”阿桂无奈,又推搡着他往外,“你快去吧,莫让人家等久了。”

虽然他又小小地闹了一下别扭,但阿桂心里却不生气,反而暖和得很。

阿弟长大了。

会疼人了。

......

只是阿桂没想到,方喻同居然都敢夜不归宿了。

还真是长大了。

她知道以他的能耐,肯定出不了什么事,所以大半夜他还未回来,她也没有去寻他。

免得在同窗面前,让他闹了笑话。

可这一夜,她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总归是有些挂心他,所以一直留意着外头他回来的动静。

可是直到天亮,她都起来梳洗更衣过,也未等到他。

陈爷爷搞不清楚状况,昨儿方喻同回家时他还在外头串门。

所以今日便在门口张望着,奇怪道:“今儿都是小年了,怎的小同他们书院还未给假?”

阿桂蹙起眉尖,望着这一地的酒坛子,挽起袖口道:“我埋完这些酒坛子便去找他。”

这些酒坛子放一日没什么。

可若是放在日头底下晒久了,便会影响口感,她不敢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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