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那么多酒,后劲上来,他清明的眸子惺忪许多。
阿桂抿着唇瓣,望着他眼角眉梢因醉酒而倏然多了几分的昳丽风流,一直支着他,她的双腿也有些发麻。
但更发麻的,是脖颈,是头皮。
是他方才那句醉话落入心底,如巨石激起的千层浪。
他说,但凡想要抢走她的,都是他的敌人。
太过偏激,太过极端。
太过不像,一个阿弟对阿姐的感情。
难不成他对她也...
阿桂不敢想下去。
她咬着唇瓣,眸光微颤,为他辩解,也像是在为自个儿辩解。
“小同,阿姐总要嫁人的。不是被抢走,我永远都是你的阿姐。”
这话,她颤着嗓音说出来,在寂寂夜色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方喻同眼尾的红痕仍在,也不知是被什么激出来的。
他抬眸看她,忽而笑出声来。
不说话,只是笑。
跟疯了似的。
酒疯子。
阿桂长睫微颤,别开眼,不愿再和他对视。
可他刚被她扶着坐下,这会儿又忽然站起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小同。”阿桂警告般的唤他名字,琥珀般澄澈透亮的眸子里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轻纱。
方喻同置若罔闻,垂眸勾唇,越靠越近,“阿姐,既然你总要嫁人的,那么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他这话就落在阿桂的耳边,半哑的嗓音又轻又低,却烧得阿桂全身的血都在往胸口涌。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再替他辩解。
他真的,和她一样。
有着那些不该有不该想的...心思。
“阿姐?嗯?”方喻同指尖微微用力,逼得阿桂垂下的眼帘重新抬起,那双水气氤氲的眸子对上他的。
深邃,幽暗。
不可见底。
就像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一直藏在不见天日不可见人的最深处。
无人知晓,沉重浓烈。
却都在今日,那么炽热,那么明白的,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阿姐...”他喃喃着,脸颊是不自然的潮红,低哑的嗓音缱绻,还带着少年人那一往无前的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孤勇,“阿姐,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这么久,终于说出来了。
今天依然是没有存稿的短小桑(先替你们骂了,溜了溜了顶锅盖.jpg)感谢在2021-02-1813:09:59~2021-02-1920:0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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