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扎了牡丹,做了一顶大旋心冠子,分四五璇,长为半尺,高及五六寸,用的深红浅红的通草牡丹,又张扬又红火,便命为“冠群芳”。
用木盒包了,送去齐如月处,不过半日,齐如月便直接叫素橘哥哥送来了信,大大夸赞了这两顶冠子做的绝,只是她虽识字会算账,到底没读过什么书,说不出来更好的话夸奖。
如此两顶冠,实在耗费温酌不少心血,这便过了元宵。
正月月底,季家三姑娘带着老家一干人等先归了家,老太太早就发了话,叫家里众人去正厅一聚。
这种场合,温酌自是没座位的,站在徐氏身后,冷眼瞧着。
不一会儿,老太太便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娘从内间走出来,这女娘身着鹅黄斜襟小袖袄,下着连枝纹翠青马面裙,头为双环髻,一边带着一只团纹宝石掩鬓,腕上两只细细玉镯叮当作响,她双眼通红,显是哭过。
“元香,这是你嫂子,你们原只在你大哥哥大婚时远远地见过一回,后来你便回了老家。”
这女娘名叫季元香,也并非老太太亲生,只是这府里的孩子俱都是老太太养大,所以季元香与老太太十分亲密,前年她小娘过逝,老太太还特允了她回老家守孝。
季元香先拜了大哥哥季长盛,又才拜见徐氏。
“今年咱们家喜事多,你呀,有小侄女了,大名叫思贞,小名叫囡姐儿。只是她身子弱,如今天气还冷着,不宜抱出来相见,待你得了空,去你嫂嫂院里瞧去。”
季元香瞧着徐氏亲热道:“我年前在老家便知道了小侄女出生,咱们家添丁进口,嫂子可是辛苦了,我没别的什么拿的出手,给囡姐儿做了几件小衣裳小荷包,望嫂嫂不要嫌弃。”
说着叫丫鬟奉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便是两件小衣裳三个小荷包。
徐氏笑容淡了淡,瞥都没瞥一眼,颔首:“多谢三妹妹费心。”
叫喜安收了起来后,便低头喝茶,什么表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