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事,不能耽搁。想到这,也顾不得哭的不理会季长盛了。
“哥哥信里说,半月后走。”
“你带着素桃和素橘,我派个会赶车的小厮给你,再派几个身强力壮会些拳脚功夫的镖夫护着你们一路去。虽顺宁被收了回来,路途遥远,总怕不太平,有人护卫总是安心一些。”
温酌咬咬唇,到底还是没忍住:“我看这不是护卫,倒像是来监视我的,防我逃跑的。”
季长盛笑出声,捏捏她没肿的右半边脸颊:“你愿意这么想,也是行的。”
……
期间温豫又来信问了能不能拿到放妾书的事,温酌心中难过,只语焉不详的说了几句一笔带过,不叫哥哥也跟着担心。
快临近出发那几天,温酌便回家去住,素橘和素桃自然也跟着,温酌只带着自己赚的那四百多两银票和她母亲留下的青石耳坠,再便是两件换洗的衣裳,剩下的季家等人给的首饰什么的,一概都没拿。
素橘和素桃嘱咐了两个三等丫头看好院子,便给主屋落了锁。
知道这几天温酌要回家住,钱氏早就给温酌收拾好了西堂屋,到家的时候,家里那个一进的小院子摆着几张木制的小课桌,温豫正领着五六个半大的孩子念书呢。
其中就有素橘的侄子,她见小侄子摇头晃脑的读着书,虽然不知道念叨的是什么,瞧着如此认真的样子,心中欢喜,走路都轻手轻脚的,不欲打扰,跟着温酌进了西堂屋。
温豫一席青色长衫,没有带冠,用同色的发带系着,越发显得面如冠玉风姿卓绝。
素桃一瞧见温豫那张脸,心里便像有个小兔子一般突突直跳,她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西堂屋被钱氏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不如季家富贵,可床铺被褥也换了新的,素桃自去收拾几人的行礼。素桃帮着钱氏去烧水,给温酌煮茶。
温豫叫几个孩子默写大字,便进了西堂屋,示意素橘出去。
“怎么样了?”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苦笑摇摇头。
“他不愿意叫你出来?可有说是什么缘故?”
温酌低下头:“哥哥别问了,我暂时也是束手无策。”
“不行便强行赎身,哪怕对簿公堂,咱们也不是没理。”
温酌叹气道:“哥哥想的我也想了,若真走到那步,哥哥怕是便不能在江南府科考。”
“这无妨,顺宁老家那边还不知对我们这些异地考试的秀才们是个什么章程,大不了回老家考便是,季府尹的手还能伸到老家?”
“哥哥说的是,若能顺利取回母亲的东西,自然是好,我没出季家门,总得回来办这事,哥哥是决定如何?”
“你没能脱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且外头那些小子们学业上的事,也不是说断便断,既做了人师,也要负责到底,有个结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