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成为的人……”他试图给洛基打气,或者说……进一步博取一点洛基的信任。
“甚至是做个好人也行。”他说。
洛基忍不住失笑了一声。
他想,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约露汀要把他推到这里来了。
……或许,她心里计划着的就是这一刻吧。
她知道他所说的那些话会动摇莫比乌斯的心志,她只是要在莫比乌斯有时间和机会去求证那些话的时候,为洛基争取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身;然后,当莫比乌斯证实了洛基的话都是真的,他就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假如他是无法攻破的铁板一块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对洛基产生兴趣并心存善意了。
再然后,莫比乌斯一定就会来找洛基,寻求他的帮助,做点儿什么——约露汀想要争取的,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洛基不会被TVA抓去处以什么刑罚。一旦莫比乌斯站到了他这一边,他就有了获得胜利的机会……
洛基这么略微带着一丝得意地想着,瞧,他最终还是破解了她奇怪的举动背后的深意。她不可能蒙蔽阿斯嘉德第一的聪明人多久——
可是下一刻,他那个得意的笑容倏然凝结在唇角。
因为他终于从莫比乌斯那一阵暴风骤雨似的对话里摆脱了出来,大脑不再需要高速运转着去面对和处理莫比乌斯带来的一连串问题,也就更有时间和机会去反省起来——
他陡然停住了脚步。
莫比乌斯正大步流星地朝着时空门走去。但是他很快就发觉洛基在半途停步,并没有跟上来。于是他诧异地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来啊,怎么不走了?”他困惑地问道,“我们可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已经知道像是那种化作无数橙红光点的消失方式,就代表着绝对的消失;他很有可能再也无法找回她,但是他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责任,必须要问一问。
“莫比乌斯,”他沉声问道,“有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不同寻常了吧,莫比乌斯的表情都慢慢严肃起来了。他整个人都转回来,面对着他,显出几分郑重来。
“你说。”他应道。
洛基不知道自己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为什么会深吸一口气,心跳仿佛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约露汀……她还活着吗?她去了哪里?”
然后,他看到莫比乌斯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他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她死了吗?她真的不在了吗?真的无法再找到她了吗?!
可是,莫比乌斯接下来的回答,就犹如他哥的那柄雷神之锤一样,猛然落下,咚地一声给他当头一记重击。
“你在说什么?”莫比乌斯奇怪地问道,“约露汀?这是谁?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洛基:!!!!!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重锤当地一声,叩击在他的头顶,直接砸开了他的天灵盖。随即,像是有冰冷的水泥从那个裂口倾泻而下,径直灌入他的身体,霎那间就将他整个人浇铸成了一尊僵硬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