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问我,我跟他说,我拒绝回答,该我问了。
“仇五得罪过你们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关不关我的事不重要,我们要有契约精神,这次该你回答了,要不然你休想得到后面的答案。”
“仇五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该我问了,我儿子的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我亲自动的手。那你们为什么都要为难他?”
“因为他是不幸的象征。他们的尸首在哪儿?”
“在海里,只有我知道在具体什么位置,下一个问题你可以问我。这样吧,我也不来回磨蹭了,你要是回答的完整,我可以带你去。为什么你们要把仇五当作不幸的象征,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接受他?”
“因为他出生的那天,他家的房子着火了,他爹娘,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大人死了,作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反而能活下来,本来就是不正常的情况。在他一岁的时候,村里最长寿的老人,也毫无征兆的死了。两岁的时候,一次巨大的涨潮,把我们的渔网,都冲走了。还有之后的每一年,都是这样,会发生不幸的事。二十年过去了,足足发生了二十次不幸的事,那我们不应该认为他就是招来不幸的因缘吗?”
话说的很漂亮,不管是迷信的人,还是不迷信的人,总归会有点忌讳的,看起来无比的正常和正当。
问题也出现在这里。在这个远离尘世的渔村,有一套自己的律法。如果说,他们真的把仇五当作这种不祥之人,可以把他赶走,甚至处死,没有必要还留在村里。
一边说着仇五可以带来不幸,一边又任意驱使仇五,让仇五作为奴隶,给他们自己获得幸福的机会。
这就是卸磨杀驴嘛。换个说法,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喜欢这个说法,那就叫又当biǎo • zǐ又立牌坊吧。
反正是下作的苟且之事,居然还好意思搬到台面上来说,看来无耻这个概念,他们是不会的。怪不得教育出来的罗大,也是嚣张跋扈的样子。
“好了,你把那个人解开,让他带你们去捞尸首,得快点啊,慢了的话,可就都被鱼吃光了。”
村长决定把我们关起来,等捞回尸首之后再定夺。
我反正无所谓,关着就关着呗。慢行带他们去捞尸首去了,快得很,我们就丢在不远处,慢行回来的时候,我感觉没过多久。
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他们一定是恨极了我们的,只不过,尸首落在外面,始终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把尸首捞回来了,估计也准备处死我们了。
我一把挣开粗糙的绳索,其他人也是一样。我把仇五的绳索解开了,让他到时候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事。
我就等着看戏嘛,反正仇五一定是第一个。
门开了。
这个木质牢笼,实在是太不禁用了,门一开,就散了一半。也对,他们这个村里,也不至于说有人需要关押。
村长发现了系住双手的绳索已经松开,只不过没太当一回事,就以为是质量不好。
仇五第一个被带出去。
实话实说啊,仇五的死活,我并不关心。我比较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不是说反抗不反抗啊,基本上,我是说基本上,快死的人,没有几个那么坦然的,就让别人砍头啥的。
更何况这个地方,也不像是有刀这一类的东西,估计他们执行死刑,应该是用别的什么,会延长痛苦的方法。
我说的他的态度问题,是在于会不会话多。
要是话少的话,在我的理解中,就是认命了,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如果话多的话,就是只会用语言,而非行动,来为自己谋求基本的权利,也算不上是一个有用的人。
不是我两头堵,左右都是让他死。
我是希望,他能达到一个平衡。我知道很难啦,只不过,谁的生活不是很难呢?想活,就得逆流而上。
这小子不按套路走啊,愣是一句话都不说,看到人就打。就这个狠劲儿,还真不容易被拿下。
“狗杂种,你给我老实点,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常规的套路。哪有什么痛快不痛快的,不死才痛快呢,都要死了,怎么死不是死啊。
我以为仇五也要放几句狠话,然后做出徒劳的挣扎。
谁知道这小子,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打。
像什么沙子啊,贝壳啊,树枝啊什么的,有什么用什么。
这个求生的意志还不错,我寻思看看一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等他实在不行了,我再出手,也不算迟。
不得不说,有些让我失望了。才打了没多久,他就不行了。
唉……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摄取记忆,看了一遍,碾碎。好了,一群痴呆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