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许多天未见的黑猫蹭了蹭师雨泽的脚背,圆溜溜的猫眼垂涎地望着他手心的鱼干。
师雨泽一根一根喂它,看它摇晃着圆乎乎的脑袋吧唧吧唧嚼的津津有味。
最后一根小鱼干也进了黑猫的肚子,他拍拍双手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对一旁安安静静的小孩说：“也带了你的份。”
赵寅有点愣神,接过来打开,见是一些蜜饯。
这是他平时很难吃到的东西，然而此刻他却并没有觉得开心。
“他们说，你要去西齐了。”
“嗯。”
“为什么？”赵寅直视他。
“你没听说吗？我可值三座城池呢。”
“所以…所以我父皇就这样把你交出去了？”
“不然呢？假如你是皇帝,你能拒绝这样有利的交换条件吗？”
赵寅用力摇头：“如果我当皇帝,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其他地方！”
小孩愤愤不平的语气令师雨泽颇感有趣：“怎么,为我打抱不平？舍不得我啊？”
赵寅半垂了目光，沉默。
“你大可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我是自愿的,权当是公费旅游吧。”
“…可我听说，西齐王对自己的女人非常残忍,每天都要杀一个妃子，我是怕你……”赵寅抿了下嘴唇，说。
“…你听谁说的？”师雨泽失笑,见赵寅着实不安的样子,安慰道,“好吧，就算西齐王喜欢杀女人，我也不怕。”他无所谓道,“因为我是个男人，你知道的。”
“那不是更糟吗？你犯了欺君之罪。”
“我自有办法应对。”
赵寅不说话了。他的眸子非常幽深，一眨不眨看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他此时就直勾勾的盯着师雨泽看。
“怎么了？”师雨泽问道。
“你去了西齐，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嗯……也说不准，不过至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的了。”
说着师雨泽又递给赵寅一个挺有分量的荷包。
“这是？”
“你拿着，或许有用，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给的是一袋子金锞子。
赵寅沉默几息，慢慢道了谢。
“出来够久了，我回去了。”师雨泽打了个哈欠。
“你……”
师雨泽等待了片刻，却没听到下文，他摸了一下赵寅的头，转过身走了。
*
三天后，师雨泽跟随西齐使团踏上了向西的路。
他如今身边伺候的人除了黄莺，还有数名来自大宇的宫娥，都是样貌上乘身段婀娜的美人，另有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几大箱，作为他的“嫁妆”一并陪送去西齐。
而皇帝并没有来送别，自从那天之后，师雨泽就再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