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雪一停师雨泽就想离开客栈,但是他起个身,洗把脸,再吃个早饭,那头钱二已经把官差叫来了。
听说闹出了人命案,好几个衙役出动,还带上了仵作。
这些人一来,首先就命令客栈内的人不得离开,并要钱二确认昨天住店的人是否都在。
钱二查看了所有客房,自然也包括师雨泽这一间,见人不但没少,反而多了一个,还是一个容貌过人气质疏冷的公子,心里就泛起了嘀咕,暗暗有些怀疑。
仵作验过尸,说死者身上有伤,生前遭人殴打过,肋骨断了五根,内脏有严重的出血现象,很可能是被打伤后失去了意识,被人丢到院子里才冻死的。
带队的衙役说道:“此人昨日入店,当时身体正常,闭店后也没有出去过,打他的人肯定在你等中间!”
这时候行脚商、老道士和学子等人都围在一旁看热闹,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忙不迭地摇手:“官爷,不是我,我没打他!”
“打没打我等自然会查,总之你们统统都有嫌疑!”那衙役亮了亮悬在腰间的刀,吓得几人脸色都青了。
青衫学子苦着脸道:“官爷明察,我与傅兄都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而这死去之人膀粗腰圆,我俩岂能是他对手?凶手必然不是我们啊!”
胖学子拼命点头附和:“没错,我瞧这位陈老板身材高大,又有两个伙计帮手,想来要把人打成这样不是难事……”
“你小子胡说什么?!”老陈一听把锅甩他头上,立刻不干了,竖起两道眉毛,“你少他娘的血口喷人!我老陈走南闯北的,你们这种花花肠子的读书人我见多了,个个都是伪君子!官爷,依我看这两个小子贼得很,没准就是他们使阴招把这个兄弟坑害了!”
师雨泽倚着栏杆站在二楼听这些人吵架,差点没把他逗乐了。
钱二犹豫再三,想起师雨泽房里多出来的人,终究不放心,还是凑过去跟那衙役禀告了。
衙役听完疑心登起,瞅向二楼正想喝问,话却硬生生卡喉咙里了。
过了一会,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二人的路引拿来瞧瞧。”
师雨泽冲他微微一笑:“你要查我们啊?”
所有见到这笑容的人都觉得满室生光,完全无法把这样的人和shā • rén凶手联系起来。
那衙役支吾道:“只是例行公事。”
“那给你看吧。”
师雨泽从袖中拿出路引,那衙役走上来接过瞧了一眼就还回去了,接着又有点犹豫地望向端木瀛。
端木瀛板着脸把自己的路引拿给他看。
师雨泽瞅了眼,差点笑出声。
只见路引上的名字为“立木水”,取名的人真的很懒了。
“你们昨天见过这人吗?”衙役问。
“见过啊。”师雨泽答。
“何时见的?”
“三更时分吧,他对我吹了迷烟意图不轨。”
衙役无言张嘴,被师雨泽话里的信息量震惊到失语。
“然后他就被我这个朋友丢出去了。”师雨泽指了指身旁之人说。
所有人惊呆了,这群衙役呆滞了半响,终于想起来要抓捕犯人,纷纷朝端木瀛冲上来。
造成这个轰动的师雨泽则快速闪躲到一边。
也就眨了眨眼的功夫,一个一个衙役下饺子似的掉到了一楼。
端木瀛踢脚踹飞最后一个人,揽住师雨泽的腰,脚尖轻点几下,抱着他飞出了客栈。
师雨泽双脚落地,回头看见扶着屁股歪歪扭扭追出来的衙役们,笑得畅快。
转眼春去秋来,师雨泽踏遍了西齐每一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