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继祖下意识地应一声,坐在床边。习惯性地打开药箱时,不由顿了顿,再看一眼病床上的颜雪,他终于一咬牙,自药箱中取出一个小枕,枕在颜雪腕下,细细地把起脉来。
观过颜雪面色,他谨慎地在颜雪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绷带上压了压,“她受伤过重,伤及筋骨。你把绷带缠得太紧,反而叫气血无法通畅。”
林婉儿咋舌,“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把她害死了……还等什么,赶快解了绷带重新缠上!你带了伤药吧,顺便给她上些药。”
林婉儿说完,却不见范继祖有动作,不由疑惑。
却见他胀红了脸,“男……男女授受不亲,我不……”
林婉儿瞪他一眼,“你不来难道要我来?范继祖,别忘了你是个大夫!”
“是,是。”范继祖收了神,取出伤药,危颤颤地解开颜雪的衣襟。
昏睡中的颜雪突地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范继祖大骇,手僵在半空。
“啪!”一声脆响,他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五道指印。
林婉儿哪管得了他,忙扶过颜雪低声安抚,“颜雪别激动,他是大夫。”
颜雪急促的呼吸在听到林婉儿的声音后渐渐平息下去,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继续吧。”见颜雪平静下来,林婉儿拍醒了犹自愣住的范继祖。
范继祖委屈地摸摸自己的脸,看着颜雪的睡颜凄哀地想,她刚才醒过来,不会就为了掀他一巴掌吧?
“近来伤药查得紧,你偷偷地从你家铺里拿,别叫人发现了。药可以到醉乡茶楼再煎,宝儿一家都不懂药理,你只管说是给我煎的。”林婉儿不放心地再交待一遍,这才放范继祖下楼。
范继祖于是别过林婉儿,埋着头,顶着赤红的五爪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出醉乡茶楼。
第二日,醉乡茶楼的林老板与范记药铺的小公子交好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也有人不相信,整日里躲林婉儿都来不及的范继祖怎么会突然改变心意跟林婉儿在一起?
可事实摆在那,自从那天范家公子被林老板打了一巴掌后,竟然突然转了性,天天往醉乡茶楼跑,有时甚至药铺也不去了,一整天都呆在醉乡茶楼。好在范继祖父母死得早,亲叔叔又在宫里当值,呆在宫里的时间比宫外多多了,没人管他。要不然,如此风风火火的恋情岂不把堂上的老人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