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聪接过茶杯,轻啜一口,仍然一脸玩味,倒看此子搞什么花样。
楚原掏出一个小纳袋,满脸笑意:
“上次因故逃脱,致使思过崖全峰上下,监管师兄弟们都被罚俸三月,心里难安,所以备下小小心意,望莫师伯莫要推辞。”
莫友聪难以置信的接过纳袋,打开晃了一眼,便揣进怀里:
“楚师侄不必客气,让人犯逃脱,监舍管事弟子也活该被罚,倒是让人见笑了。”
楚原不搭话,也自顾喝茶。
“楚师侄还有吩咐吗?若没有,老身便要少陪了,峰内事务繁忙,现在监舍监管严格许多,每日巡查次数也增加不少。”
楚原暗骂这师伯收钱了就想跑,也太不上道了吧,只能言明来意:
“我青宇峰有个小师弟含冤入狱,不知道莫师伯能否通融一下,把人交给我带走?”
“什么?”莫友聪瞪大眼睛一吼:
“莫非楚师侄想用这点灵石来我这里捞人?”
说完掏出楚原给他的纳袋,扔在桌子上,兀自吹胡子瞪眼,忿忿难平,心道:
“你楚原自认和掌门关系匪浅,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楚原急忙说道:
“莫师伯你误会了,哎。”
素闻这莫师伯性子急,话只听到一半就开跑,真不知他是如何管理下属的。
急忙把纳袋再次推回给他,又取出一块黑色令牌递了过去:
“如果再加上这块令牌呢?这块掌门特赦令,不知道能不能捞到人。”
莫友聪接过令牌,知道正是掌门特赦令,见此令者如掌门亲临,点点头,收起纳袋,露出一副极不自然的笑容:
“虽然你们二人兄弟同心,让人钦佩,不过掌门特令往往只能赦免持令者本人……”
他顿了一顿,心里知道楚原能要来掌门特赦灵,果然和掌门关系不一般,不敢过于难为他,一咬牙再次开口:
“也罢,看在楚师侄舍己为人的大义之下,我莫友聪就冒险担一回责。”
楚原再次抱拳:“莫师伯高义,定会流传不息。”
莫友聪摆摆手,让楚原在此稍等,他立刻去通知监舍放人。
楚原留在屋内喝茶,很快,门口进来一人,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正是张才。
张才被监官师兄带出来,在路上一直嘀咕会是谁来看他,因为在他看来,楚原师兄越狱逃跑,只怕是凶多吉少,直到此时才确信,来看望他的,真的就是楚原师兄。
颤抖着双手,他蹒跚的脚步看起来略显滑稽,一张脸乌漆麻黑,白色眼珠提溜乱转,喉咙发出九幽一般的声音:
“大师兄,呜呜,我还以为没人来看望我呢。”
说完他双腿一软,扑倒在地,激动得胸前起伏,泪眼汪汪。
楚原眼见他一双黑手扑向自己雪锻锦云纹多彩长靴,身形骤然飘向屋外,向身后喊道:
“师弟不用行此大礼,快随我来。”说完迈步向山下走去。
张才听得糊里糊涂,急忙追出去,跟着下山,走了没几步又楞在原地。
回头看看身后的监舍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才意识到他已经重获自由,心里激动万分,鼓足真元,迈步向前追去,一边喊道:
“大师兄,等等我。”
很快他追上了大师兄,心里却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获得自由,一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一面不停地问东问西。
楚原带着张才快速前行,很快来到后山禁地。
这里禁地光幕已经消失,天地融合,灵气很快被大气稀释,再也没有先前浓郁,但一丝丝仙灵的韵味还在。
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山谷,楚原四下看了看,心道是这里了。
回过头来看向张才,这个家伙一路上叽叽咕咕,他一直没有搭话,指了指前面水潭,对张才说道:
“张师弟,你看你身上太脏了,总不好见人吧,去潭里泡泡澡,洗白白。”
张才一张黑脸,就只剩白色的眼珠子东看西看,且不断地点头说道:“遵命,大师兄。”
只听扑通一声,张才一头扎进潭里,正值初夏,幽幽潭水冰冷刺骨,张才却没有半分不适,在潭水中一阵畅游,大叫舒服。
楚原见他游泳开心,来了兴致,在地上捡起几块鹅卵石往湖水里扔,在张才身边激起一阵浪花。
张才看见大师兄在水潭边扔石头玩,笑嘻嘻地躲开石子,喊道:
“大师兄可愿来水中一戏?”
楚原似笑非笑地说道:
“注意脚下。”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径直来到潭边十几棵果树下,抬头看着树稍,那里挂满红色灵果,用手指指点点,开始清点果子数量。
“大师兄,你说什么脚下?”
张才问了一阵,看见楚原远远地蹲在地上,好像在用玉盒封印果子,心道大师兄远道而来,不会就是让他在这里游泳吧。
想了想,嗯,应该是为了这些红色果子。
不过他看不出这些果子的奇特之处,又看见楚原师兄比比划划,不断用玉盒封印红果,那这些一定是灵果一类的宝物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