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一趟,都说无碍,也许是王爷身子骨一直强劲,长久绷着身子物极必反故高烧一场。
赵承郢发了高烧的事情不知怎的传进了江宝筝的耳中,她火急火燎地赶来。
“王爷喝药了吗?”江宝筝探手试了一下赵承郢额头的温度,惊的江宝筝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书房伺候的女使环玉道:“不管怎么喂王爷喝药,他都会吐出来。”
环玉伺候过花雪一段时间,原本不是书房的人,今早赵承郢出门前特地吩咐管家把她调到书房来用。
“把药端过来。”江宝筝心疼地眉目轻皱,呵口气都怕令赵承郢不适。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给赵承郢换手巾子,端过药碗轻轻地舀了一勺,吹凉了许多才送到赵承郢嘴边。
他薄唇抿紧,此时苍白中见了一点残红。
“郢哥哥?”江宝筝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她杏眸含水,她按下头,望着面前这张俊秀病态的脸,眼睛酸的一片模糊。
江宝筝试了好几次,可是赵承郢的嘴唇抿得很紧,药汁一遍又一遍地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子处,她手忙脚乱得擦拭。
眼见着一碗药流掉了半碗,剩下的半碗都已经彻底凉了,江宝筝把碗往环玉手里一送,半是心疼半是气愤地斥责,“你是怎么伺候王爷的?”
环玉连忙端着药碗跪在地上,委屈的泪蓄满眼眶,“王爷昨日还好好的,今天下朝回来就病倒了。”
“你还敢强词夺理!”江宝筝扬手就教训这个贱骨头。
还是薛惠出现才救了场子,他恭敬道:“江姑娘,我们王爷还在病中,需要静养。”
“这次就饶你一次!”江宝筝气气地放下了手,她现在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喂药赵承郢不喝,唤人赵承郢同被勾了魂魄似的醒不来。
“昨日发生了什么?”江宝筝好奇问道。
薛惠下意识地垂头避开目光,这时刚熬好的药端了上来,江宝筝便被吸引了注意力,又耐心地垂身坐在床侧,给赵承郢喂药。
一遍又一遍,乌黑的药汁划过他苍白的嘴角。
屋内的汤药味已经很是浓郁,赵承郢闭紧的眼眸紧张了几下,他紧张侧头,嘴里低声细语。
“别走。”他神情流露出悲痛,声音哑声。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江宝筝听清他嘴中的话——
“别走。”
这肯定呼唤的不是江宝筝,她热泪盈眶,苦笑着唤他,“郢哥哥,不走,喝药好吗?”
她莲花茎子似的手把药送到他嘴边,脸上挂着比药还苦的笑。
突然,汤勺侧翻,江宝筝的手腕猛地被遏制住,赵承郢猛地睁开眼睛。
眼神坚利,他甩开江宝筝的手,语气冰冷,“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