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背负的太多，活在这世上的价值，便只剩下那些背负了。
他见证了太多，失去过太多次，到最后——
唯一想要把握住的，也就是眼前的人了。
可偏偏，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琴风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宁愿在醉轩楼前，魔尊将他们全部杀掉，宁愿他们当时全部死在魔尊手下。
至少他当时还是执着她的手，一起赴死，远比日日夜夜承受煎熬要好得多。
他心脏狂跳，呼吸急促，甚至都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琴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厉川寒淡淡地开口。
琴风扭过头看着他，眼眶倏然红了。
无刃仙尊神情淡淡地看着他，良久，道：“我从未见过你这副样子。”
琴风垂下脸，语不成声，“弟子……失态了。”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不如先回去，”厉川寒道，“我看秋水宫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琴风缓缓地抽了口气，极力地让自己平复下来，道：“我无碍，我陪师尊一道进去吧。”
厉川寒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进了秋水宫。
琴风在后面跟随着，脸色阴沉，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打转。
死而复生的游戏他经历过太多次了，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别人，他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其他人跟他一样，有着上一世、甚至上上世的回忆。
为什么偏偏是云享？
她若是还记得那一次次的剜心之痛，这一世心魔又该如何抑制？
绝望。
身体仿佛完全失去了知觉，他没听见周围的人说什么。
当着所有人的面，戚采儿拜了无刃仙尊为师，一张小脸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真好啊，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他见过云享快乐的样子，见她一无所知地埋入他怀中，见她一口一个师兄亲热地喊着他......可怎么会，她怎么会重生过？
他有些分不清过去和现实了，无数次回忆的重现，几欲将他逼入疯狂。
“大师兄，大师兄......”
琴风回过神，抬眸对上了云享那双彻亮的眸子。
扑通。
扑通。
他心里一阵阵地跃动着。
几乎是习惯性地，他嘴角牵出一个笑，道：“怎么了？”
笑就对了。
无论何时，要照顾好她，疼她护她，让她无忧——唯有此法，才能抑制她心魔滋长。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云享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