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客栈的途中,还听到几个手艺人在议论李志清买光了城里所有的青铜,解彼安回想起那四个青铜神兽,总觉得这擂台怕是有什么说法,但在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符阵,就更让人不解了。
总不至于大费周章,只为了装饰吧——
半夜睡觉时,依然是解彼安睡床,范无慑睡地,他倒也不是没有厚颜无耻地往床上凑,但几次都被踢下床,只好作罢。
今日之所见让解彼安又失眠了,这种明知是阴谋却束手无措的感觉,就像眼前有一层浓雾,它就在那里,可怎么也拨不开、挥不散、躲不掉,而他们必须走进去。
“大哥。”范无慑轻声问,“是不是睡不着?”
“嗯,我担心宋春归。”
“我瞧他命挺硬,没事的。”
“他是个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对李不语的愚忠愚孝。”解彼安说完这句话,心中又不免难过,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明知她错,还是难以割舍,李不语对于宋春归来说,又何尝不是如师如父呢。
“所以才称作好人。”范无慑翻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床上的解彼安,尽管只能看到月晖镀在他轮廓的银白,也是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解彼安轻叹一声。
“大哥睡不着,我给你唱歌吧。”
“什么?”
范无慑轻咳一声,然后哼出了一首曲子,他嗓音低哑惑人,但此时声线别别扭扭:“是这样唱吗,词儿我却忘了。”
解彼安的脸上突然有些发烫,嘀咕道:“跑调了。”他小时候用来哄娃娃的摇篮曲,如今那“娃娃”长大了,竟唱来哄他了,让他实在有几分羞恼。
范无慑低笑道:“那大哥唱给我听,我也睡不着。”
黑暗中,解彼安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范无慑:“念几遍安神咒,自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