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淮带上面具,垂目笑道:“太明显了,怎么遮?”
李悦姝便说:“我听明衍兄说过,外族有善易容术的,可以把一个人的脸变成另一个人,这种疤痕,竟然没办法遮吗?”
廖淮道:“伪装成另一个人的前提是,两个人身形相仿,脸型相差不大,才能在眉骨处动动手脚,像臣这种大面积伤疤,脸上凸凹不平的,就算再怎么涂抹遮挡,也会有痕迹,一眼便能看出,还不如直接戴一个面具。”
李悦姝若有所思。
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之前廖大人进宫,哀家也没多跟你聊聊,因此今天才把你叫进来。往后哀家出行的安危,可都要拜托廖大人了。”
廖淮拱手道:“这是臣职责所在。”
李悦姝含笑唤了一声:“温绫。”
温绫应声而出。
“把库房那套羊脂玉砚取出来,送给廖大人。”
廖淮连忙谢恩。
……
元承在侧间换完衣服,出了清凉殿看见长顺,瞥他一眼,问:“跑哪儿去了?”
长顺挠了挠头,说:“之前奴婢在这殿外,出了一身汗,有个宫女姐姐就劝说让奴婢去旁边的罩房里喝口绿豆汤。”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元承,有些委屈地说:“奴婢没想到您刚刚会突然叫人。”
元承:“……”
长顺到底不是宫里的内官,有些规矩是散漫了些。
元承道:“以后别再这样。”就算揭过了话题。
长顺连连点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长顺推着元承在宫道上走,顺着一侧路边的树荫往行宫外去。
元承半阖上眼,一手搭在四轮车的扶手上,屈指轻敲。
长顺明摆着是被人特意支开的,李悦姝也是故意往他身上泼水。
她让人看他换衣,是想观察什么?又是想确认什么?
还有昨日,长顺说李悦姝一直盯着他看,其实那会儿,李悦姝对他的态度,就有些怪异了吧?
元承回头望了一眼掩映在绿树丛林中的层层殿宇,目色深了一些。
他的小皇后,应该是知道了。
……
廖淮走后,李悦姝发怔地看着自己仍留有一丝红痕的手腕,回忆着自己最近几个月跟瑞王见面时的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