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兄妹。
李悦姝实在是没想到,活了十几年的人生,还能突然出现一个血脉上如此亲密的兄长。
这于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如果不是元承又告诉她,父母的死,与李正安有关的话。
李悦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如果李正安是她的仇人,那她都做了什么啊?在李府对仇人毕恭毕敬,对他们赏口饭吃似的养育感恩戴德,前段时间,还为了仇人一家求情吗?
她为什么就从来没怀疑过父母的死因,就那样和仇人一家待了那么多年呢?
短短几息之间,元承就看到李悦姝的面色变了又变,先是惊讶,然后就是茫然、愧疚、自责。
元承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与你说,就是怕你多想。有个兄长还活着是好事,等过段时间,事情查明白了,我打算派廖淮去边境镇守,磨炼个几年,封个将军回来,怎么说都是你的靠山。”
李悦姝怔怔地看着他。
都这时候了,他还是在想着为她的以后考虑。
虽然处置了大伯父,但他打算再重用她的亲兄长,他想让她知道,她的背后始终是有人的。
她的确是再也不用怕他了。
李悦姝张了张嘴,问:“廖淮……不,我哥他,在哪呢?”
元承道:“还在京兆府,你若是想见他,我派人送你过去便是。”
李悦姝点点头:“好。”
下午的时候,李悦姝便轻车简从,微服出了皇宫。
未央宫内,汪善躬身入殿,觑一眼榻上闭目养神的皇帝陛下,低声道:“户部尚书王大人与御史大夫陈大人牵头,十几位大臣在外求见。”
元承闲闲地嗯了一声:“怎么?”
汪善道:“说是今天折子发下去,大人们发现那上面都是皇后殿下的字迹……又兼之今日陛下没有朝会,大人们忧心陛下龙体,吵着一定要求见陛下。”
元承问:“黄俊拔几个人呢?”
汪善道:“正在外头劝说,没劝动。”
元承冷嗤一声。
从前李悦姝摄政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大呼不妥。
谁不知黄俊拔几人是他的心腹重臣,他们都劝不动,那些人究竟是真的忧心,还是盼着他出事,就不得而知了。
“先让他们吵着。”元承淡淡道,“看看谁吵得最凶,都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