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活生生地把华寻之前活过的十二年如同废纸一样扔到泥潭中,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耳鸣被无限放大,从左到右。
有一股类似血的腥味从华寻的鼻尖涌上来
这封信到底是谁传给他的?
黑墨水明显是钟离的字迹,那么红墨水又是谁写的?是敏忧吗?
华寻的脑子发疼发麻。
这个世界如果是相通的,也就是说上一个我,那个华寻真得死了吗?
这些想法让华寻不寒而栗,大夏天的他的身体阴冷无比,阳光照在他身上却如同扭曲的冰锥一般刺入他的心脏。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相通的?
华寻想起自己之前查过敏忧的号码,明明是空号,他也在地图上找过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个海镇,但压根就没有这个镇子。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相通的?
华寻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类似于自我欺骗地让自己忽略这封遗书。
但这些错综复杂的感觉如此炙烈,以至于华寻根本无法逃避。
脑子里一共只有两个名字。
钟离,敏忧,钟离,敏忧,钟离,敏忧…
曾经死在海里的钟离,还有那个长得有点像华寻的敏忧。
华寻对于敏忧的印象停留在那张照片上,一个神秘的中年女人。
他只知道这么多。
这一切让华寻不知所措起来。
我到底该怎么办?
华寻没想到在这个高考的时期自己会遇到这么大一件事,这几年的安稳让华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会这么慢慢吞吞地过下去,有汤有水,将来可能会娶个老婆,也有可能打光棍。
他本来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安安稳稳,但是这封遗书仿佛是在跟他开玩笑,用最滑稽的方式用力地他。
华寻啊,你竟然敢忘记过去,你竟然敢独自苟活下来?
华寻如同丧家之犬在街道上颓废地走着,他知道华东梅□□还有钟不离他们一定满大街地在找他,说不定班主任都报警了。
但是他无法回去面对他们那个世界,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像泡沫一样突然破裂,他觉得自己曾经的那十几年都是假的。
可能这只是一场梦境。
是死去的华寻在脑海中做的一个荒诞的梦境。
他怕自己回去后梦境就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