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离愣愣地看着这华寻,整个人僵在床边,轻声地说着。
“真得是你...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再来找我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别给我叹气了,赶紧挪回床上去。”
华寻把钟不离连推带拉赶回床上,然后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给他盖上。
因为知道这是大热天,华寻盖得更狠。
干脆捂死。
华寻注意到钟不离的柜子上也有一个大瓷盘,甚至还有绣花,顿时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是不是有病啊?干嘛给我们俩一人一个大瓷盆儿?当镜子照啊?”
“不是,这是医院分配下来的呕吐盆。”
听到这个华寻立马把盆儿扔回柜子上,咣啷一声,他立马收回自己如同触电的手。
钟不离一副要笑的样子,但是只是嘴角扯了扯又立马收回去,估计是觉得现在不是一个适合笑的时期。
“就算李叔买礼物,也不会买瓷盆吧。”
“你说得对。”
华寻尽量不把眼神落在钟不离身上,也不愿意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踟蹰着憋足勇气,拉开凳子坐到钟不离病床旁。
明明他才是伤得比较严重的那一位,现在搞得他就像是来探病的客人。
“你想好了吗?”
华寻说得非常艰难。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些什么事吗?”
华寻问完这句话后,是长久的沉默。
钟不离盯着华寻,华寻也盯着钟不离。
两个人中间的空气仿若凝固。
“华寻,我来到这个世间后并不知道还会跟你再次相遇,所以当我再看见你的时候,就想着不要扰乱你现在的生活。”
钟不离接着说。
“我和敏忧之前是有联系,但是很早之前我的家人搬出那个镇子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的电话号码也换了。”
“我本来只是想远远得看着你的生活,不想掺杂进去,但是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们捆绑在一起。”
钟不离说着。
“敏忧说得没错,这一辈子,我们的八字相生相息。”
华寻听得迷迷糊糊,最终他抓住一个重点——敏忧。
“敏忧她到底是谁?你和她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知道我们俩所有的事?她到底为什么要把你的遗书再寄给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确定给你寄信的到底是不是她。”
“你不知道?”
华寻疑惑地抬起头。
“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钟不离盯着华寻。
“我其实也不太愿意看见她,因为我不想再以钟离的身份活着,而是真真正正地隔绝过去的一切,以钟不离的身份重新面对这个世间。”
华寻看着钟不离眼中的黑白分明,内心忽而笼罩起一股酸涩。
钟离是如此的排斥过去的身份,甚至比他还要难以再回忆过去的年岁。
到底是有多晦涩,才会排斥成这样。
华寻深吸一口气。
“我就在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