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叫恶犬计划,不叫黄豆计划呀”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笔芯,在手心上写上黄豆两个字,歪歪扭扭得像两条虫。“瞧不起我没有刺青是不是…”
“凭我比你能打。”
“什么啊…”他翻眼皮子,“你也就刀用的比我好,要是真论起体格来,女孩怎么可能比男孩能打…”
“你说得对。”我把小刀从口袋里翻出来。在手里转了一圈,递到他的脖子旁,“所以我不会在让任何人有机会跟我论体格。”
“哥哥哥...”他把脖子往后直缩,“刀刀刀...”
“放心。”我把刀收回去,“专业的。”
“专业的我才怕,靠...吓死我了谁给你当小弟啊。”
“你自我认知还挺清晰。”
“你什么时候换了把刀”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之前的那个比较细...”
“用钝了,换一个。”
原野院里都是平房,我跟他往最里面的破房子走,经过小公园的时候,几个小家伙跟我打招呼。
“祁飞,你放学了啊!”
“祁飞,怎么没带书包回来啊,没打算做作业吧...”
一群还没上小学的小屁孩儿,比大人还会说。
小公园是真的小,只有沙堆和几棵树,唯一的娱乐措施是两棵树之间的秋千,还是去年我和黄豆一起手把手做的。
当时是为了逗小柔开心才想起来做,但是她还没玩儿过几回就走了。
“豆子,你说...”我触景生情,“小柔去哪儿了啊?是去了上面还是下面?”
“谁知道呢...她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去做天使了吧。”
“还天使,你怎么这么迷信呢你?”我推开破房子的门,“你怎么不说玉皇大帝呢?”
“靠...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破房子里全都是木条、铁管儿和水泥,有的没的全是杂物,我绕过几跟废灯泡管儿,拽起地上的麻袋,从里面掏出一根腌羊腿放到桌上。
羊腿上已经长出了绿色的斑点。
黄豆走到沙袋前,举起拳头就要打。
“豆子。”我喊道,“戴拳套!”
“不戴!”他直接一拳用力砸过去,沙袋里凹陷了一个椭圆形的坑。“去tā • mā • de高考!”
我这个人比较讲究,虽然只是个发霉的羊腿,但还是充满仪式感地戴上了手套。
眼神扫过羊腿,我在脑海中开始构造肉条之下的脉络,表皮、真皮、皮下脂肪。
我最喜欢刀划过皮下组织的感觉,挑起脂肪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血‘刺溜’冒出来,肉粉粉嫩嫩的。
当然,霉羊腿肯定达不到这效果,我只能想象自己手里拿着一块新鲜的肉。
“祁飞,你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陶醉?”黄豆喊道。
手下的肉已经被我削干净了,刀上全是碎屑子,我用食指把它们抹开。
“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