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委婉地说不通,陈逸就直接来直白的,“我的意思是,我迟早会结婚生子。”
“那你就结好了,谁敢拦着……”话一说完,大伯就觉察到不对了。
他们知青下乡,可没有时间限制的。
想回城,得要自个儿在背后运作,家里人使劲。
几乎所有的知青都有颗强烈想回城的心。
除非是实在没办法,只得低头认命,然后想办法在当地给自己谋一处能居住永远的房子,找个可心的姑娘结婚生子。
可看陈逸的穿着、谈吐、处事,不像是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普通孩子,应当在乡下待上个几年就能回城了,他却一来就表明了要在他们村找能住一辈子,可以让他结婚生子的房子,这……这不正常呀,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有机会能离开村里,谁愿意待着?
还是说,他原先没有这个想法的,而是因为某个人?
那会是谁呢?
大伯的脑子里下意识蹦出祝雨晴的身影来。
毕竟陈逸刚来,谁都不认识,稍微算是打过交道的,只有被他英雄救美,帮着洗清冤屈的祝雨晴。
大伯不由微微皱眉,反复思量。
他这个猜测对吗?
可如果不是,又有谁能让陈逸动心,宁可放弃前途,也要扎根村里?
大伯自信自家的孩子有这样的魅力。
况且,当时所有人都认定了祝雨晴是伤马的元凶,可唯有陈逸盯着压力的目光,勇敢站出来,还了自家侄女的清白。
如果陈逸不是对自家侄女有意思,他有必要插手管吗?
于是,大伯在重新看向陈逸的时候,眼神就略带些挑剔了,语气也带着审问的意思,“你真想在我们这儿住一辈子?”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也不能保证将来我又会做哪样的选择,目前的话,我是蛮喜欢这里的。”陈逸回答得很谨慎。
大伯满意地翘了翘嘴角。
这话答得很真诚。
如果他一上来就说,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各种花里胡哨的话,大伯才不相信。
“那你的打算是……”既然有心想留下来,房子应该是早看好了。
果不其然,陈逸指向了不远处的破庙,“进村时候就看到了,里里外外都是杂草,应当没人居住吧,如果我住进去,别人会有意见吗?”
“有什么意见呀,那破庙十来年没住人,杂草都有一人高,偏偏村里的孩子就爱往里面钻,这毒虫、毒蛇的最好这种荒废的地方,大人们都担心着呢,你若不嫌弃,肯住进去,大家谢你都来不及呢。”
呵呵,不得不说这小子眼睛真毒辣,选了大家都巴不得有人住进去的地方。
位置呢也不偏僻,在村子的里部,虽然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四合院,总共就两间正房,一间堂屋,但院子大,修整修整了,可以种种菜,养养鸡鸭,更关键的是,离自家近,前后屋的距离,喊一声就能听到,也不得不说陈逸这小子,算盘打得叮当响,全都给他算进去了。
偏偏的,大伯就爱有成算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