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罗瞪了侠客一眼,瞪得侠客很是莫名,他无辜地道,“我惹你了吗?”
“......”扉罗被侠客这幅不拿她当回事的样子惹怒了,明明被五花大绑毫无反手之力,他凭什么还能这么毫不在乎地和她说话???
是他真的不怕死,还是说,他根本没拿她当回事?
扉罗虚握着的手紧了紧,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就好像她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但又什么也没有。
她慢慢走到侠客面前,侠客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往她的右手看了看,他在这方面还算有些经验,扉罗走路的时候明显是手里拖着什么或许很长很重的东西的姿势,她大概自己对此都毫不知情,但侠客以前被各种下三滥的招数坑的多了,心眼总要多一些。
“你在看哪呢,”扉罗道,“抬头。”
侠客不想听她的来着,但还没等他自己有反应,身上那会动的,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变态的铁链又强迫他做出回应了,侠客有点想笑,觉得这铁链真跟想讨主人欢心的狗一样啊。
这种能力团长肯定会感兴趣,可惜估计这姑娘今天这条命八成保不住。
不过无所谓了,这种麻烦又墨迹的能力要来也没什么用。
“好吧,那我们现在开始,”扉罗的眼睛红得像能滴下血,在漆黑的夜里还挺恐怖的,像个恶魔或是地狱的使者什么的,总之就是不像个正义的伙伴,“侠客。”
侠客又仰了仰脖子,他感觉有个什么东西缠到他脖子上来了。
好像是个绳子,或者鞭子,大概就是扉罗刚才拖在手里的那玩意儿。
一想到这东西刚才还拖在地上都是泥,侠客就露出了有点嫌弃的表情。
“第一个问题,你为一己私欲杀过人吗?”
非常烂俗且无聊的问题,但在这种情况下,倒是挺合适的。从扉罗刚一个劲儿宣扬自己是在“审判”他们这些罪大恶极的“犯人”这一点来看,她的能力无非也就是通过三个问题来确定对方是否有罪,以及依据罪名进行惩罚。
再进一步猜一下的话,大概最终“判决”的人也不是她,她只能问问题,有决定权的是......大概就是现在在他脖子上的那一条。
shā • rén就是最严重的罪了吧?
侠客不太能确定,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正常人的法律是什么样的,反正在流星街,人命值钱又不太值钱,死之前生命是一切,死之后就谁也不会再多看尸体一眼了,也没人追究到底是谁杀了那个死去的倒霉鬼。
“回答。”扉罗的眼睛更红了,她把眼睛瞪得很大——她本来眼睛就大,现在瞪成这样让侠客怀疑下一刻她的眼睛就要掉到自己的身上来了,他吞了口唾沫,想说你能离我远点吗,结果一开口,话就自己变了。
“杀过。”
侠客在心里吹口哨,居然真的能控制他回答啊,厉害。
信长被堵住了嘴,在旁边不停地“唔唔唔”,挣扎得十分厉害,吵得玛奇都烦了,紫发女孩“啧”了一声,用比男性同伴冷静一百倍的语气道,“闭上嘴,安静点,信长。”
“唔唔唔唔唔唔!”信长也瞪眼,他眼睛小,倒不至于像扉罗小姐似的直接要掉出来,从他急迫的样子看来,估计如果他能张开嘴,此时不是在骂人,就是在......
没别的选项了,就是骂人。
“嗯?”侠客好奇地垂下眼看了看,颈间缠着的那玩意显露出了一点实体,跟他猜的没有太大出入,一根黑色的鞭子,一端握在扉罗手里。
脖子好像出了点血,这玩意儿还带刺吗?好像没刺啊,侠客带着十分严谨的学术精神研究着,他能感觉到呼吸空间的缩小,但这也不会构成出血,怎么做到的?
实际上,侠客并不是出了点血。
他的血顺着脖子往下流,上衣红了一大半。
扉罗兴高采烈,“哈哈哈,好了,罪名成立,那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啦。”
富兰克林就被绑在玛奇旁边,他皱了皱眉道,“侠客真没事吗?”
玛奇瞥他一眼道,“他心里有数。”
“真有数?”富兰克林心里十分纠结,他又想相信侠客,但看着侠客那血流得哗啦哗啦的,他又怕他一个不小心真把自己玩死了。
“唔,”玛奇想了想,“大概吧,反正他自己不是那么说的么,谁知道呢。”
“反正团长都不着急,肯定没事。”
富兰克林叹了口气。
昨天,他们商量计划的时候,侠客说,“刚才听奇犽的意思,对方想设计把我们聚集在一块,看来是很有信心能把咱们一波带走。”
当时信长就问,“他们的计划是要抓走团长,然后以此引咱们上钩?”
侠客点点头,“对头。”
“我咋觉得那么不对呢,”信长说,“就先说对方动机啊,她要是就想把咱们聚集在一块,用得着这么费劲的方法吗?”
“是啊,你看看,你都能想得出来,”侠客赞许地道,“所以要么她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有阴谋呗。”
“我他妈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信长道,“所以果然是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