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慕哥房间过夜,只有你知道,她们怎么知道我没回房间?”谈秋轻哼一声,“看来是有人特意盯着我,亦或者是盯着慕哥的房子。”
“走,带你去吃饭。”谈秋看也没看那一床新被,转身出门,阮月犹豫一瞬,便将那藤条放在桌上,出门时才见谈秋已经迈出了院门,风风火火像极了要去找茬。
谈秋领着一路小跑的阮月朝后厨去,阮月心中焦急,忍不住出声劝道:“公子,老爷现在不在家,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若是贸贸然出头,反倒是会落人把柄,万一被反咬一口,才是得不偿失。”
说罢阮月便又提醒道:“现在外头的商贾,哪个不是娇妻美妾的,况且老爷正值壮年已然有如此雄厚的家产,唯一的长子又失母……”
谈秋脚步一停,阮月分心之下差点撞上去,忙止住脚步,“这府中存有心思的人肯定是有的,毕竟这姜府还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若是能侥幸生下一儿半女的,有母亲帮衬……难保时日一长……”
谈秋不咸不淡地看了阮月一眼,阮月忙收了话茬,不再提,谈秋这才继续迈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有我在呢,宝宝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再者,慕哥哪里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公子可是有什么办法?”阮月见谈秋一幅志得意满的神情,悄声问道。
“因为我长得好看啊。”谈秋理所应当,半路转过身朝着阮月凑近摸了摸自己面颊,美滋滋说:“我观察过了,整个姜府里,没有比我更好看的了。”
阮月一时凝噎。
谈秋说罢这才继续领着阮月去了厨房,厨房内空无一人,谈秋便直接给阮月拿了一个鸡蛋一个肉包,紧接着又打了一碗白粥。
阮月忙劝着说,“公子好了,不要再拿了,已经多了。”
“才这么点你就饱了?”谈秋有些诧异,随后自己又从笼屉里拿了个白生生的肉包,侧身斜靠在灶上慢吞吞撕着包子皮吃。
“以前我早上都是只喝两口稀粥的,吃多了身子会走样的。”阮月将肉包放了回去,自己只就着白粥将鸡蛋吃了。
谈秋将最后一口包子皮放进嘴里,鼓囊囊的面颊一动一动,闻言嚼东西的动作一停,视线默默朝下移到了自己那微微突出的小肚皮。
这两天似乎将它养的太好了些……
谈秋想到方才自己还说自己是整个姜府之中最好看的,只觉得这打脸似乎来的有些快。
二人吃罢阮月简单收拾了一番,厨房的丫鬟们依旧未回,二人便沿来时路回了落霞小筑。
“我这儿也没什么女子衣服给你,正好慕哥让我们去街上逛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顺便你买些方便穿的衣服。”谈秋一进门便对着阮月道。
“不用不用。”阮月连忙回绝,“我有带衣服来的,那些足够我穿了。”
“你那能算什么衣服。”谈秋蹙眉十分嫌弃,“又露又薄,冬天怎么穿出门?”
阮月闻言微微一顿,眨了眨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现在是对谈秋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谈秋聪明的时候的确聪明,但却在某些地方又显得格外稚嫩。
“我斗胆一问,平日里……公子与老爷在卧房之中,都是穿什么衣服的?”
谈秋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见阮月却是神情认真,然而这些事情与阮月一个女子谈,的确有些出界,便只好轻咳声掩去尴尬,含糊道:“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啊。”
阮月微微一笑,转身去了自己房间,片刻后手中捧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薄纱衣进来,递与谈秋。
纱衣素白且轻盈,已然整齐叠好,哪怕这般谈秋依旧能透过纱衣看到阮月的手,可想而知这件衣服若是穿上身,当真是“纤毫毕露”了。
纱衣之上似乎有用金线绣着几朵花,在光亮下的特定角度之中才能窥见其纹路。
这件纱衣做工精巧,布料上乘,一看便不是凡品。谈秋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这纱衣,又看了眼阮月。
阮月掩嘴笑着解释道:“这件衣服是我来姜府前特意托人花了重金买来的,还是新的没穿过呢,公子可以拿去,算是我给公子表个忠心用的。”
谈秋几乎瞬间便明白了什么,面颊有些发热,当即咳嗽着漫不经心将那衣服接过,随手往床上一扔。
“走吧,出门去。”
四方城位于江南,四通八达,水路官道皆从城旁而过,故而四方城一直以来便是苑朝除京城之外最为繁华的都城。况且临近年关,摊铺挨挨挤挤地几乎占满了整条街道,街上人潮如流水,耳畔皆是叫卖声与儿童嬉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