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见他这般,不由笑了声:“苦吗?”
萧砚宁将药碗搁回内侍手中托盘上,哑道:“还好。”
分明就苦得脸都皱起来了,却还要维持所谓仪态不肯承认,谢徽禛心下啧啧,手忽然伸至萧砚宁嘴边,萧砚宁尚来不及反应,嘴里便有甜味蔓延开。
谢徽禛喂了颗糖给他。
被谢徽禛笑吟吟地盯着,萧砚宁一阵脸红,声音更低:“谢殿下。”
谢徽禛:“别谢不谢的了,躺下吧,孤还得去陛下那里,晚点再回来看你。”
他没有给萧砚宁再多说的机会,将人按进被褥中,最后在萧砚宁额头上轻轻一敲,说了句“好生待着”,再留了自己的人下来伺候,起身离开。
萧砚宁些微怔神,待到谢徽禛脚步声走远,闭了眼。
他这一病就病了四五日,前头两天不能起身,到后面能动了谢徽禛也不肯让他当差,就让他歇着,只要谢徽禛不去听政、不念书时总会来他这偏殿里,萧砚宁避无可避。
待到他终于痊愈,连太医也说不需再用药了,谢徽禛这才开恩,准许他继续当值。
回去值房当日,几个副统领将这几日大小事情事无巨细与他禀报了一遍,并无半分敷衍。
萧砚宁见他们这般态度,不由有几分钦佩谢徽禛,哪怕是在刘纲那里,也会有人看人下菜存着偏见,这些人却对他态度始终如一,并不谄媚也无轻视,是因为他是谢徽禛亲口指派的亲卫统领,这些人唯谢徽禛之命是从,故而不会排斥他。
萧砚宁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先前是他想岔了,他并不需要树立自己的威望,只要这些人始终对谢徽禛忠心耿耿、马首是瞻,他也一样,他便能当好这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