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我后悔了。”
方泾顿时急了,跪地道:“干爹,您身子骨不好咱们看了多少大夫,好不容易有个大夫说能瞧好了您这个病,您可千万别反悔。是不是怕这些人出去乱说……儿子毒哑了他们的嗓子,挖了他们一对招子,您只当个物件儿用。您用完了儿子就把他们剁碎了喂狗,定留不下半点儿痕迹。没什么人能玷污了您的清名。”
“方泾……”傅元青说,“酷刑可用,不可滥用,更不可私用。”
方泾红着眼眶看他:“干爹教训的对,儿子知道错了。儿子回头自己领罚。可您的身体说什么也不能耽搁。干爹,今儿就剩下三个人,您再看看,再看看?”
方泾言语真挚,嗓子哽噎,眼神里都是些企盼。
傅元青不忍再拒绝。
“好,那我再看看。”
他话音未落方泾就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叫人把最后三人传入听涛阁前厅。
傅元青提了提盖在腿上的小褥,从旁边拿起一本奏疏翻阅。
本来只是习惯性的随手翻阅,没料到竟然看了进去,查了票拟,做了批红,等他合上奏折,这才发现纱帘外三个人已经等了一阵子。
原本只是想敷衍下方泾,免得他再难过。
可是这抬眼一扫,眼神就定在了纱账外一个人影上,再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