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搭理这些混混,慕时清收好折扇,看向握着匕首的宝珊,弯腰轻声道:“没事了,把匕首给我。”
宝珊僵着不动,双手紧紧握着手柄。姑娘吓坏了,又因为母则刚,披上了一层战衣,将最坚硬的一面展露出来,可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女儿家,面对五大三粗的闯入者,怎会不怕。
“宝珊,”慕时清温声唤着她的名字,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松手。”
直到怀里的小阿笙停止了哭泣,宝珊才缓释过来,颤颤巍巍松开手,眼含泪光道:“先生...先生...”
女子眼中的泪水刺痛了慕时清的心,一个人能维持住七八分的坚强已是不易,这个姑娘却总是在人前表现出十足十的坚强,不愿拖人后腿,可她明明胆子不大,遇见危险也会害怕,是什么让她不得不筑起坚固的堡垒?
是悲惨的境遇?
真不知那些年里,受尽委屈的她是如何度过来的。
心中对这个姑娘愈发疼惜,慕时清俯身,将她和小阿笙轻轻拥进怀里,“好了,都过去了。”
先生的声音似有安抚情绪的效力,宝珊渐渐舒展身心,靠在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
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依靠,这份依靠来自一个偶然邂逅的长辈。
被娘亲贴着胸口,被外公贴着后背,阿笙感觉到了安全感,竟咧嘴笑了。
听见憨憨的笑声,慕时清低头去看,见小家伙嘬着小嘴,舌头一下下舔着唇瓣。
小家伙饿了,却没有哭,想是那会儿哭累了。
慕时清松开母子俩,碰了碰阿笙的脸蛋,起身将慕夭和老板娘带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屋里陷入静谧,宝珊靠在软垫上,褰开衣摆喂阿笙吃母ru。
宝珊捏着阿笙的小肉手,尽量让自己放松心态。阿笙握住娘亲的手指,全身心地吃着,将刚刚的恐惧尽数忘掉了。
小孩子多好,忘性大,也幸好忘性大。宝珊弯唇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俄尔,慕夭带着大夫进来,为宝珊检查了眼睛。
大夫边配药,边感叹道:“幸亏及时冲了清水,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一段时日,宝珊都是蒙着绸带,直到大雁北飞才彻底治好眼睛,一双剪
眸又恢复了清凌凌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