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珊端起水盆,立马洗干净了,绸缎的料子很快干了,宝珊给阿笙换上,又把那条长裤报复似的塞在男人的枕头底下。
华灯初上,宝珊叩了叩门,对门外的侍卫道:“孩子饿了。”
侍卫了然,去往灶房取餐,送进了屋里。
房门一开一翕间,宝珊瞧见了陆喻舟和钦差刚刚回来的身影,心脏蓦地加速,不是羞赧,纯粹是紧张,不知今晚要如何打击他的傲娇。
客堂内,赵澈跟陆喻舟打了个照面,又交谈了许久,都是围绕着朝堂的事,绝口不提女人和小孩子的事,而且那会儿他在窗外听见了女人的话,得知女人是寡妇,孩子没有了父亲。
这样想来,陆喻舟是替别人养孩子了。赵澈笑意深沉,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陆喻舟察觉出他目光中的揶揄,面不改色,等他们离开,才找来驿工,询问了一番。
等驿工阐述出“家眷”这个词时,男人摩挲了一下拇指。
二更时分,陆喻舟与钦差们商量完堤坝的事,提步回了客房。
屋里燃着连枝灯,亮如白昼,丝毫没有深夜的旖旎氛围,想是宝珊刻意多点了几根蜡烛吧。
陆喻舟没计较,撩袍坐在软塌上,问道:“阿笙睡下了?”
宝珊站在门口,淡淡“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戒备之意。
驿馆的客房并不宽敞,就那么丁点儿的地方,再避能避到哪里去?陆喻舟拍拍身侧,跟曾经在梅织苑时叫她过去的举动一模一样,“过来坐。”
宝珊站着不动,“你到底想怎样,给个痛快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