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拔出佩刀,在地上刮了两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那条被遗弃的狗,说的不就是姑姑自己么。”
赵薛岚不怒反笑,“以后也会是你。”
赵澈抬起桃花眼,森森一笑,“可惜姑姑看不到了。”
说罢扬起刀,刀片在壁挂的灯火下闪烁着银芒,刺痛了赵薛岚的眼睛。
赵澈毫不犹豫地刮破了赵薛岚的双眼。
一声惨叫回荡在牢狱中,赵澈掏出锦帕擦拭刀片,略过捂住眼睛蹲在地上的女人,大步走出冷宫。
其余把守的侍卫拦下他,个个满脸焦灼,明越帝姬在冷宫出事,让他们如何向官家和太子交代......
“怎么?”赵澈眸光淡漠,固执阴郁,没有半分愧疚。
执掌皇城司的九皇子今非昔比,侍卫们不敢与之正面冲突,只盼着太子能快些到来,可直到赵澈的身影消失在刑部,也未等来太子。
消息很快传开,官家让人叫来赵澈,训斥了几句,哪知赵澈不为所动。
官家发现,赵澈并不如赵薛岚好掌控,不免恼火,情急之下止不住地咳嗽,“太子那边,你自己去处理,别再让朕听见这些乌烟瘴气的事了。”
倏然,一口腥甜涌来,官家以锦帕掩口。
雪白的帕子被鲜血染红,官家靠在床柱上,大口大口呼吸。
看着脸色苍白的官家,赵澈觉得他已临近风残烛年。昔日威严暴戾的皇帝,被恶疾缠身,不复英武之姿。
悲凉吗?
赵澈并不想探究官家的心理,“可要儿臣召唤御医?”
官家撇了锦帕,“不必。”
身体日渐消瘦,精神萎靡不振,伴着咳血和失眠,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御医根本不敢讲实情,召唤他们过来等同于给自己添堵,“你寻个时机,带朕出宫一趟。”
“去作何?”
官家捂住胸口,虚弱道:“再见邵婉一次。”
对一个人到底有多执念,才会一直揪着对方不放。赵澈并不感动于官家对邵婉的感情,觉得那是一厢情愿和强取豪夺,但看他大限将至,动了恻隐之心,“好,儿臣来安排,但父皇要向儿臣保证,不去破坏慕先生和邵夫人的姻缘。”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还哪有力气去破坏,官家望着半启的窗棂,自嘲地笑笑,“不用你提醒,朕只是想远远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