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晕血,去趟医院怎么了?”许初九瞪了她一眼,把毛毯丢给她,“盖好,别整的又发烧了。”
“打针不管用,感冒一周才能好。”安澜都习惯了,要不是鼻子塞得太难受,她连药都不愿意吃。
“哪里来的歪理?”许初九轻哼一声,扭头去看外面的大雨。时不时还夹杂着几道闪电,打在窗户上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南州市就是这样,冬天又冷又潮湿,也难怪安澜会感冒。就连经常运动的她,也快要扛不住这边的湿冷天气。
“再等会吧。”安澜趴在桌面上,今天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只不过突如其来的大雨把她困在了这里。
到对面地铁的道上排水系统不算很好,这又是倾盆大雨的,即便是有伞也会被溅到一身。
“你先趴着,我找宋总核对一下明天的计划安排。”许初九拿了镜子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完美之后才离开。
雨声不断,安澜听得有些烦闷。
她不喜欢下雨天,很不方便。而且雨滴打在窗户的声音有些恼人。
手机振动,上面弹出来一个未知号码,没有标记诈.骗,还是本市的。
安澜也无聊得很,顺手接了起来,“喂?”
“安澜,你现在过来一趟。”那头的声音太熟悉,虽然急迫,但是骨子里吊儿郎当的味道依旧改变不了。
安澜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纳闷地问他,“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
“问宋元要的。”万商道。
安澜:“……”心情复杂。
“时清和连续几天做了bā • jiǔ台手术,现在在家躺着,你赶紧过来一趟。”
安澜心口一提,外面又是一道雷声,把她打回现实。她捏着桌上的一支笔,语气故作漫不经心,“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饭,我过去干嘛?”
那头的万商噎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前天有台手术,重度车祸,送来的时候太晚,患者只能截肢。醒来后因为想不开,选择自.杀。”
“时清和是医生,也是个人。安澜,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希望你能陪陪他。”如果不是知道时清和受到打击,万商也不会让安澜过来。
医院是生死的地方,当初万商就不同意他选这个专业,后面是时清和执意要选。本想着骨科也就还好,没想到对于医生来说,有些事无可避免。
安澜沉默着没说话,缓了好半晌才开口,“万商,我和他之间……”
“安澜,当初是你对不起他。这些年他就没有真正快乐过。要不你就别回来,既然你回来了,就应该知道,他肯定会被你影响。”万商也有些怒了,“地址我会发给你,你不过来我也走,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反正我待着也没用。”
手机上很快发来地址,安澜盯了几分钟,咬咬牙,拿过一旁的伞出了门。
她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外面的雨很大,还是斜着飘的,安澜一路上踩了好几个水坑,裤子都被溅湿了大半。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冷飕飕的,脚也有些冻僵了。
跺了跺脚,她跑进电梯。雨伞在电梯里滴答地淌着水,安澜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这才出了电梯。
找对了门牌号,安澜又有些胆怯了。小步伐犹犹豫豫的,绕了好几圈还是没敢开门。
正在她做着思想准备之时,房门突然打开,“反正我买什么你就吃什么好了,这么大雨的……”
万商的话卡在一半,瞧了一眼面前的安澜,“算你还有良心。”
这服欠扁的样子。说真的,要不是打不过,安澜早就想动手了。
“怎么了?”里头传来时清和的嗓音,比平时的更沉,还有些沙哑。
“没什么,探病的来了。”万商侧身让安澜进去,又冲着里头喊了一句,“我先出门了。”
见安澜进去了,万商还十分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安澜拘谨地站在门口,冷不丁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有些绝望,这下是真的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