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这,不必你传话,你不必再跟着我。”
余令语气清淡,被她一瞥,明莺还真停了几步,只是少顷就反应过来余令的语气把她当做丫鬟,气的直跺脚。
“你一个窑姐儿,我不知道比你清白多少倍,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摆谱。”
她哪儿是跟着她,她分明是想赶她走。
满肚子的气,但明莺想到余令的长相,怕闹出什么事情惹谢沣生气,只有把气咽下,只是偷偷给厨房的送了银子,让他们别给余令送膳。
进了醒来的厢房,把门关上,余令全身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昨夜的一切她不能不怕。
她以为在水月楼里已经是恶的极限,没想到还有别处比那里更为吓人,她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厌恶她的好记性,昨夜的一幕幕她想忘也忘不掉。
独孤大师说她有一双慧眼,世人就都觉得她能看到所有旁人看不到的美,却没想过她这双眼也能对恶的感知更加明确。
她能记清那年春日宴沈屺春杀鹿的所有细节,连风的气味,她都无法忘怀,昨夜那一切,恐怕她过一辈子都忘不了。
腥臭的气味,残缺的人往她的方向爬动,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不清他们的眼睛,但却想象彻骨的恶。
余令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靠着门坐了多久,一直没人打搅她,等到了天黑院内热闹起来,余令怔怔地看着透过窗棂照入屋内的月光,知道是谢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