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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2 / 2)

阿娇就有点心软,吻了吻他的心口,软软的道歉,“对不起嘛,阿彻。”

刘彻就没了脾气,想直接把她掳回长安,夜夜相伴在侧,又知不可能,箍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问道,“我也不奢望你能回去陪我,只是好不容易相见,你打算待多久。”

他一双星眸看住她,深若寒潭,看着平静,实则只要她说出一个他不满意的数字,立马就要掀起波涛,阿娇‘三五日’就硬生生噎了回去,想着他在洛阳左右呆不久,也就不说多久,“你什么时候回宫,我什么走,先去一趟雁门关,这回会好好隐藏身份,绝对不让人发现的。”

刘彻似笑非笑,也不戳穿她,目光灼灼,“那好,上林苑修好了,里头栽种了好些奇花异草,想给你看,你随我回长安一趟,左右不会超过两月——卫戍逢年还有两个月期假,你陪我两月,不算过分的要求罢。”

阿娇哑然,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一则是惦念雁门关,二来他回了长安城,必然有很多朝事要处理,他哪里是会耽搁的人,到时候他忙政务,她一个人住在上林苑,做不了太多事,很浪费时间,玩也玩得不安心,还不如尽早去雁门关。

阿娇又想说那些她想了很久的话,她本是果决的性子,做什么事,说想做,要做,必然立马就去做,要同他说的这几句话,却搁在肺腑里,几年了,拖泥带水说不出口……

阿娇拿了件衣服拢住,坐起来,去牵他的手,温声说,“阿彻,我们真心相爱,心心相印,真的不必要争一朝一夕,只要彼此在远方,安好康健,平安喜乐,就很好了。”

刘彻便想起信上被她涂抹掉的那句话来,眼底的愉悦淡下来,抽回被她握住的手,也不理会她,薄被一拉盖住自己,转身背对着她靠里面对着墙壁,好一会儿才坐起来,眸光里无绪无波,“倒是要夸赞你一句,重活一世,大度了许多,多谢你替我周全考虑,我再推拒,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

他说完,停下,深眸直勾勾盯住她,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只要她说个不字,他便把他早先定下的计划告诉她。

阿娇听他话里带刺,想辩解,也无从辩解,她只是经历过一世,不比他现在年少热血,更冷静,也就能更平和地接受一局死棋,或许是她钻了牛角尖,但既然他早晚属于别人,且越早大汉的江山越稳定,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上辈子的这时候,他已经有一位公主了,很快还会有第二个。

不知道他看见亲王兄弟,宗室王侯,臣属臣僚家中儿女满地跑时,会是怎么样遗憾的心情。

董仲舒上书天人三策提前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策论震惊天下,连祖母和田蚡都没拦住他,牵一发动全身,历史进程在加快,当年他看到贾谊上书给文帝的《治安策》就赞不绝口,有关推恩令削减诸侯国的事,只差一个缺口。

因着先前清理前朝,刘彻填补了一大批官员,其中就有主父偃,短短两年的时间,已经从郎官擢升为中大夫,中大夫乃天子近臣,随时待诏问策,推恩令只怕也要提前。

紧接着是迁豪强,乡绅豪徒,游侠,都是会引起动荡的大动作,上辈子做这些事前,卫子夫已经生下了长子刘据。

无论如何,一个没有国储子嗣的王朝,人心是浮动的,尤其刘姓宗族子弟,人人都有谋划,人人都有念想,刘彻纵是再有能力,也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阿娇就不说话了。

刘彻看她神色冷冰冰的,一点不像心痛嫉妒的样子,心中大怒,冷了神色,“好,这是朕的江山,难道朕还不比你更要放在心上,你是皇后,这些事本也是你要考虑的,洛阳城多好女,你去选,选好了,朕带回宫,毕竟将来有了子嗣,无论如何都越不过你去,要叫你一声母后。”

阿娇心中刺痛,挺直的脊背几乎要塌下去,又有点生气,她纵是有一点私心,但多数还是为他考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凭什么生气,阿娇不想和他吵架,就问道,“你怎么还生气了。”

刘彻盯着她目光冷厉,冷笑一声,“怎么,你还关心一个工具生气不生气么?”

阿娇听得一呆,怔怔看着他。

刘彻拿了衣服穿上,要走,又停住,最后只是重重蹬了下被子,继续靠里面墙壁躺下了,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出声解释,不见她来哄,心中气血翻涌,一下坐起来,“当初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根本不是阿娇,许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霸占了阿娇的身体,你把真正的阿娇还给我!”

阿娇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脏被细线勒着一样,闷痛得她呼吸不上来,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让他这样质疑咒骂。

阿娇平了平呼吸,找衣服来穿好,下床都有些走不稳,却不想在这里多留了,不想看见他。

阿娇随手挽了头发,出去时还记得带上面纱,去马厩牵马,飞雪和云驰许久不见,正在马厩里耳鬓厮磨。

宁仪从后头追过来,见主上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又惊又急,“怎么了,和陛下吵架了么,怎么好端端的吵起来了……”

阿娇正出神,听到有人来,忙收束了情绪,硬将眼底的水汽逼了回去,也不说话,牵了马往山庄正门走。

宁仪急忙追上去劝,“隔着千山万水的来,吃尽了苦头,再生气也不能就这样甩手走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阿娇牵着马站在门口,被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许多,是啊,她这样一走,哪怕从此分开,也算不上好聚好散,心里留有一棵刺,以后想起来,两人心里都不痛快。

阿娇长长呼了口气,站了一会儿,牵着马往回走。

暗卫与禁卫隐在暗处,不由都松了口气,刚才收到的命令,如果皇后踏出山庄的大门,立刻把人困住,是捆是绑,不计手段,捉到人立刻装进马车,启程回长安。

洛三心脏提了一路,好在主母在门前停下了,否则真是闹得不可收拾了。

刘彻在远处的高楼上看着,见她把飞雪牵回了马厩,周身的寒意散了些,又站了一会儿,吩咐洛一,“派个人去马厩守着,要是有人动飞雪,立刻来回禀。”

洛一应声去了。

阿娇另外找了间环境清幽的院子,也不要宁仪伺候,自己洗漱过,上了床榻,明明身体和精神都很累,很疲乏,但就是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是他说的话,乃至于像煎饼一样,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概是刘彻就在这山庄里,就好像这离正堂远远的屋子里,也似乎有他的气息,有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记得离这山庄不远的荆子山山涧里有温泉,原本是想着和刘彻一起去泡的,这会儿她也不想叫他了,又实在不想待在这山庄里,想了想找了身短打的夜行衣,换洗的衣服,打算自己出去走走,她要找一个没有刘彻的地方,离刘彻远的地方,安静地待一待,好好冷静冷静。

阿娇没惊动宁仪,留了封信在案桌上,翻窗出了屋子,直接出了院墙。

刘彻立在小楼上,看她进了院子,看她的身影在窗棱上晃动,看她屋里灯火熄了,又看她挎着包袱,避开所有人,避开护卫,翻窗出了屋子,便如兜头浇了盆凉水,寒气从脚底往上蔓延,齿冷,剑上的玉坠剑穗碰到一起,发出教人心寒的金石之音。

他对她这样好,好到不该是他刘彻所为,亦无悔,她就这样回报他。

很好,怪他把那多余的仁慈心用在了她身上。

刘彻咬牙切齿,“去给飞雪喂些药,让它睡上两日再起来。”

洛三不敢多问,低声应是,这便去了。

阿娇避开守卫,东绕西绕,绕到山庄的外墙边,翻墙出去,凭她的武功身手,下墙的时候,竟然差点摔到地上,阿娇勉强扶着墙站稳,咒骂刘彻这个禽兽,不当她是阿娇,还要把她弄得这样痛。

夜里面风凉,迎面吹着倒是很舒爽,也没有人,周围黑黢黢的,换了宁仪,定然要被吓到,阿娇却是什么断臂残肢饿殍满地的场景都见过了,黑夜里潜伏作战也是常有的事,月光下这样走着,除了有些被刘彻折腾过后的力乏,还有某些地方被衣服摩擦着的不舒服,倒是没什么关碍的。

阿娇慢慢走着,听着耳边虫鸣鸟叫,瞧着头顶干净纯粹的星空,抑郁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刘彻骑马远远跟着,离得远,却也看得出她是上了荆子山,头脑一清,有些后知后觉,荆子山上有温泉,她许是去泡温泉的。

刘彻勒住马,低声吩咐洛一,“你们在山下守着。”

这时是半夜三更,又是临时起兴,倒也不用担心安全不安全,洛一几人低声应是。

刘彻走另外一条路,几乎是一路快走,赶在前头上了山,到了温泉眼,听丛林里有些飞鸟盘旋的动静,知晓是她过来了,先脱了衣衫下了温泉水,坐在来才懊恼,今夜他多有失智的幼稚之举,已经把君王的脸面都丢光了。

一汪泉眼掩映在森林里,开阔的一面连接着青草地,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森林里已经有了复苏的气息,晨光微曦,脚下踏着带露水的青草地,山涧里仿佛仙境,格外的出尘漂亮。

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湿润舒爽,阿娇走上来,出了一身汗,心情也好了很多,踩到一堆绵软的衣物时,先是一愣,随后便认出了衣服旁边放着的佩剑,剑穗上还挂着一只雕工粗糙的飞虎兽,不是刘彻的佩剑是谁的。

阿娇不敢置信,往前走一步,就看见一人背对着她坐在温泉池子里,头带玉冠,脊背修长挺直,肩宽,线条清俊,又不失内敛的张力,搭在石块上的手臂修长有力,撑着额头的手指骨节分明,比白玉还清贵几分,此时坐在温泉里,清晨雾气缭绕,真是美得像谪仙下凡了一样。

不是刘彻那衣冠禽兽是谁。

阿娇窒息,她拖着被他糟蹋得像重组过的身体爬了半夜的山,好容易天亮爬上来了,结果他在里面泡着。

阿娇心情郁闷,又不想见他,照旧拖着疲乏的身体,转身往回走,她现在是没心情与他共浴的,估计他也不想看见她。

刘彻听她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心中闷痛,视线落在她疲乏的面容上,微微一滞,挥出马鞭,卷住她的腰,把人卷来了池子里,“见到皇帝不行礼,转身就走,你这是皇后应有的礼仪么?”

阿娇不防备跌到池子里,淋了一头一脸,受了惊吓,脾气也上来了,几乎就要把那句话吼出来,只不过才说出我不两个字,就见刘彻铁青着脸暴喝了一声你敢。

阿娇话出口,心里也后悔,知晓她现在情绪不对,开口必然和他吵架,扭过脸挪到一边,到离他最远的一端坐下来,闭上眼睛泡温泉,泡了一会儿身体渐渐舒展开,瞥了一眼那头的人,又忍不住生气,他竟然一个人跑来泡温泉,亏得她先前还打算叫他一起来,不愧历史第一渣男。

水温很舒服,阿娇除了头,整个都缩进了水里,脑袋靠着被热气蒸暖的石壁,困意上来了,本是想起来回去睡觉,后头实在懒得动,想着纵然是吵架,禽兽也不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而且她这么累怪谁,刘彻照顾她是应该的……

阿娇心下一松,放心睡了过去。

刘彻还在生气,黑沉着脸,等着她来道歉,尤其她轻易就说出那几个字,不可原谅,只是好长时间不见动静,忍不住去看她,见她靠着石壁睡着了,脑袋往下滑,心头一紧,立刻游过去把人接来怀里揽住了,一搂住人他心里铸起的怒火就塌了,也罢,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一国之君,不跟她计较,好不容易见面,他不想一直和她吵架,他这样想她。

勒在腰上的手臂力道越来越重,阿娇勉强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见是刘彻搂着她,脱口就道,“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要跟我说话!”

刘彻一腔柔情全都喂了狗,冷笑道,“朕也还没原谅你,你也不要跟朕说话。”

怀里的人却自顾自睡去了,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刘彻被她气得心肝五脏一起疼,抱着人又实在发不出火来,见她脖颈上还有他吻出的红、痕,连最后那一点怒气也散干净了。

他果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才这样狼狈的吧。

刘彻自嘲一笑,只得任劳任怨地把她抱上岸,拿了她带的包袱来,给她换上干衣服,瞧见她一点防备也无,任由他施为,兀自轻叹一声,拿了佩剑,让她先轻轻站好,自己上前弯腰,让她趴在背上,背着她下山。

许是她头发上沾染了水珠,温温热热的落在他脖颈里,就好像是眼泪似的,烫进了他心里,刘彻偏头,脸颊与她相贴,蹭了蹭,也不知她听不听得见,背着她慢慢往山下走,边走边说,“七七你不要跟我闹,也不要有负担,你要相信我,我是汉庭天子,知晓轻重,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心里都清楚,近些年暂且无法对匈奴兴兵,朝中政务都在我的掌控之下,翻不出水花,三十岁以前,我并不着急子嗣,不是那么迫切要紧的事,我不愿做,便不想受谁胁迫,无论这人是祖母,母后,还是你。”

他的声音沉静自持,阿娇呼吸重了一些,没说话,这才是刘彻。

刘彻知道她醒着,先停下,偏头亲了亲她的脸,“至于女人,你也不要在意,更不要有负担,有一日,我想要了,就要了,现在不想要,你就不要管。”

他说着,微抿了下唇,“至于你,你若是喜欢上旁的男子,也可以同我说,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阿娇很喜欢他背她,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起来,“我不敢,我怕你把别人大卸八块,你连你自己的醋都吃,我怕了你了。”

刘彻不语,阿娇知道他在等她解释,阿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她和上辈子有了不同,但如果不爱他,她不需要接受这些不确定性,她也绝不会犹豫,必定早早离他远远的了,不会和他纠缠不休,汉庭不行,还有西域,甚至是西洋。

她没有把他当工具人。

但是他竟然这样误会她,还让她把上辈子的阿娇还给他。

阿娇晃了晃腿,在他道歉之前,她拒绝说话。

她执拗地不肯说,又不像还在生气的样子,刘彻倒有一点明悟,他心里甜,俊目里便带上了一点笑意,“我说错话了,上辈子的阿娇我没见过,十二岁之前我不懂情,我只知道,我现在心悦你。”他只是难免嫉妒,所以口不择言了。

阿娇揪了揪他的耳朵,趴在他肩膀上,算了,她应该相信他,能处理好所有一切重要的事,不会因为这一世有所改变,就会失去什么。

阿娇压在心里担子好似被拿走了一些,轻松不少,趴在他背上,又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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