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及时行乐,莫问前程”?
瞧,美色当前,忍还是不忍?
她直视弗朗索瓦的双眼,目光灼灼;她一只手搭在他脖子上,勾了勾衣领。
受到玛丽无声的鼓励,弗朗索瓦慢慢覆了上来。
守在卧房门口的弗莱明小姐,瞟了瞟窗口的明亮日光,简直想装作没听见室内缠绵翻滚的声响。唉,两位陛下如此甜蜜,她的亲亲未婚夫梅特兰德,怎么就连封情书都写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捧脸,这个尺度应该可以吧?
讲个笑话,法国王储正式名字应该是“道芬”Dauphin,意思是“海豚”。海豚很和善对吧对吧?据不可靠传闻,当它们跟落水者互动时,心里想的是……蹭蹭蹭蹭蹭……苏格兰国王的到来,尽管是半公开的,也让消息灵通的爱丁堡居民平添了几分快乐——尽管没有大型庆典,但王宫里更多欢声笑语,他们也抢到不少为助兴撒下的赏钱。
公正的说,爱丁堡王宫的规模,与城外的荷里路德宫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鉴于玛丽为了省钱,一直没舍得修缮行宫,于是女王就长期待在相对牢固的爱丁堡了。
反正苏格兰王廷人丁稀少,玛丽又懒得铺张,目前来说,小王宫还算够用。
初来乍到的法国王太子,倒没觉得这里有多寒酸。宫室范围确实不大,还得给禁卫军保留空间;但经过玛丽精心设计,卫生整洁,清爽宜人,坐卧起居十分舒服。弗朗索瓦甚至觉得,比较法国宫室那些繁琐壁挂和豪华家具,这个小小宫殿,更充满家的味道。
——主要是,这里有心爱的妻子长伴身边。
玛丽一路带男主人“游览”,一路向他解释:“这里其实不大宽敞,大家都在劝我别继续荒废荷里路德。但我认为,爱丁堡的城墙更能给我安全感。不过,我打算慢慢的、把试验室和使用频率太低的藏书搬去行宫,将那里作为‘科研区’利用起来;这样,就能腾出些地方来了。”
好吧,经过她多年的“熏陶”,弗朗索瓦对“科研”这个词并不陌生。他点点头,道:“都由你决定。”
“国王陛下”对于苏格兰一切事务都显得非常大度。一方面,法国王太子并不贪图这片当初连古罗马都懒得攻占的贫瘠土地,另一方面,他和玛丽正如胶似漆,两人有着足够的尊重和信任,他乐于让妻子独享支配的自由。
当然,苏格兰这块“飞地”于法兰西还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要对付英格兰,这里始终是最好的基地。
不过在没接到更确切消息前,苏格兰王室和他们的瑞士雇佣军,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据说英格兰那厢,受一些“别有用心者”的煽动,天主教徒的呼声越来越响,城里乡间颇不平静。
仅目前这种程度的骚乱,苏格兰带兵去干涉邻国,显然极不合理。文艺复兴年代的西欧早已不是蛮荒之地,亦讲究“师出有名”。觊觎对手王冠的玛丽,可不能轻易犯错误。
但手握教皇“圣谕”的腓力二世,似乎是个例外。毕竟他是最严格、最虔诚的天主教徒,是宗教审判权的象征。
而且他的实力,足以使许多不和谐的声音消失。
伦敦的宫廷,对从海上逼近的西班牙船队给予了高度重视。腓力二世祭出的招牌是:“拯救信众于水火”、“恢复教皇在英格兰的权威”;他们就试图激发民族情绪,大喊“外国人无权干涉英格兰内政”,并积极修船备战。
看看历史,总体来说,岛民的民族感,是比较强的。但时局的走向,有时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比方说,玛丽打探到,英格兰北部郡,作为旧教大本营,许多地方领主,一边包庇天主教徒示威,一边正盼着外部势力打压中央的气焰,好为自己谋利。
这种行为,固然令伦敦那边头疼,于爱丁堡,却相当有利。
譬如,那位煽动起义的威斯特摩兰伯爵,对苏格兰女王的示好,还做了比较暧昧的回应。
玛丽是很想做等着鱼蚌相争的渔人啦。她计划,待西班牙人先踏上英格兰土地,如此这般……然后,她再以姻亲和王位继承人双重身份,去“调停”、去“谈判”。
而不是如她曾向腓力二世暗示的,“一起行动”。
为了给她后面的行动作铺垫,苏格兰女王给伊丽莎白写了封言辞恳切的信:
“……我亲爱的姐姐【注一】,那个约翰·诺克斯,从来不惮于暴力威胁他所能接触到的每一个天主教徒。您或许因为深信加尔文教义,不忍限制他;然而旧教徒亦有他们的需求……我想,这就是骚乱产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