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儿,难道还是你的呀!”老聂笑骂道,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爽朗的笑声混着和煦的微风吹拂江边的柳絮。看着漫天的白雪落在江面上,聂江生恍惚又回到五年前的那场雪夜,但皮肤感受到的滚烫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大家乐也乐足了,都走到自己的船中,生活还要继续。聂江生看着熟睡的聂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爹,你笑什么。”聂离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刚才众人哄堂大笑时便把他吵醒了,再看到父亲傻兮兮的笑着,他满脸疑惑和不解。
“没事,我再想一会儿给你买什么吃的。”聂江生抚摸着儿子的头,开心的说道。这些年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聂离带大,又当爹,又当娘的。可能是生性如此,聂离平日很少说话,也没有问过聂江生关于他母亲的事,这就好像是这对父子之间的默契。
“那我要吃鲈鱼脍。”聂离开心的抱着聂江生的脖子,嘴边竟有晶莹的口水,随即呲溜的吸回去。把头埋在父亲的肩膀,竟又沉沉睡去。
见聂离睡着,沉睡的面容勾起过往的记忆。看着清澈的江水倒映出自己的面庞,这一刻他竟有些认不得自己,那个满脸胡须,一双浑浊的眼眸的男人。
“爹”“爹”记忆中的脸和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股钻心的痛楚涌上来,聂江生双目血红,淌出两股清泪,湿润冰冷的泪水划过肌肤让他察觉自己失态了。
看着聂离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聂江生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抹掉泪水,并在心头告诉自己,他不是他,一切都过去了。
“爹,你怎么哭了。”聂离攥着父亲粗糙的手掌,抚摸厚重的茧子,粗糙、厚实、坚定的感觉是他心头最良久的感受,好像它能弥补什么。
“傻小子,你爹才没有哭,记得,身为男子汉,可不能哭。”聂江生可不想被儿子看轻,更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背负。
“嗯嗯。”聂离显然不懂父亲话里面的深意,傻傻的点头,却把这句话记在脑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