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韩非一眼看出那是军用直升机，紧接着看到那直升机舱门打开。扔下来一根绳子，那一袭军装的窦妍妍直接滑绳下来了。
下来后的窦妍妍给上面一个手势，直升机就拖着绳子离开了，随即转头看看那边的棺材，先怔了怔。
“我……来晚了？”
大家其实都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至少之前看到，她还是长发及腰，现在已经剪成了利落的短发。那一身空军深绿色军装穿在身上，显得人更加高挑，眉眼也比过去更加尖锐凌厉。
黎韩非看了一眼，就不禁想起当年那个躲在父亲身后怯懦的姑娘，必须承认，军校真的可以改变人太多。
窦妍妍眼圈一红，摘掉头盔走到雷宁浩面前，遗憾道：“对不起。”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能过来送最后一程，他应该很高兴了，”雷宁浩想一想又道，“其实他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窦妍妍看出了他目光深处的那几分麻木，直接张开将人抱住，让其脸能埋到自己肩膀上。
“我曾听一堂心理课程，说人形成生命之前，是无意识的，不能说不存在，但也可以说是一片虚无。没有时间，没有过去未来。死亡，其实只是回到了出生以前的状态。也许还会重新组成下一个截然不同的生命。可以理解为另一个形式的轮回转世。”
雷宁浩身子一颤，怔怔的听着窦妍妍说完这些话，终于没忍住抱着窦妍妍的腰，哭出了声。
雷宁浩自打爷爷断气以后，胸口就郁结着一团气。
从筹备，到出殡，他都冷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