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尹辞忍不住瞧向时敬之。
加上他这便宜师父,再勉强算上他自己,枯山派整整四个人,足有三位来路不明。仅剩一个闫清底细清楚,只是看闫清那身份,还不如来路不明让人放心。
也不知道时掌门有没有找人算过命,他这八字问题必然很大。
就在黎明将至、计划即将告吹的时刻,八字问题很大的时敬之震了一下。
尹辞甩走再次涌上的睡意:“白兄出事了?”
“……不知道。”时敬之语气复杂,他张开手心,露出那相思豆。
相思豆并未散作灰烬。它仍是赤红的颜色,却不复先前的饱满,皱缩成半死不活的一小团。莫说时敬之,尹辞都不认得这种反应。
时敬之仍不死心,可他一直等到东方正式发白。别说白苇,连苏肆都没回来。
再待下去,村民们就要外出活动了。
枯山派三人在屋檐上蹲了整整一宿。功夫再高也怕血流不畅,尹辞的腿脚都有些酸麻,此刻只需一根竹竿,就能把他们整排拨拉下来。
时掌门并不想被当成可疑分子。他带头撤退,唉声叹气地滚下房檐,动作略显狼狈,活脱脱一个滑离双筷的水饺。
三人灰溜溜回到住处,苏肆正在屋里等着,还特地备好了早餐饭食。
见只有三个人影,他微微一怔:“白苇死了?”
“不知道。”时敬之懊丧地重复,把干瘪的相思豆丢上桌子。
苏肆抿抿嘴,岔开话题:“昨晚我带引灯回家,棉姐送了我一路,我没敢回禁地。这不,桌上的吃食全是她送的……我单说引灯在村边乱走,我刚巧起夜,顺手送她回了家。”
他绝口不提昨晚的身法问题,看来是打定心思要糊弄过去。
闫清也没追问:“掌门,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至少白苇证明了一件事。禁地下面不简单,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还糟。搞清真相前,谁也不要擅自行动。”
时敬之揉着遭了大罪的双腿,露出几分疲色。
尹辞晓得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