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是什么,带上,正好让它们离血瓶远些。”时敬之当机立断。
苏肆从善如流地拎起盒子,塞进口袋。
时敬之垂眸片刻,迅速理清现况:“闫清的猜测没错。神女借双生根侵蚀人体,弄活肉造她的神像。但她需求活人的时间不定,才有了‘三日伤’的说法——她只要刻意弄伤几个人,就能顺利取得材料,又不至于造成恐慌。”
只要村民认定“是死者自己的错”,自己谨慎生活就能避免,谁又会质疑其他?
“所谓‘孩童和生产女子可得灵药’,不必受三日伤。大概是小孩肉少,女子又要诞下后代,她才没有以妖物害人……棉姐,你们并非‘受了三日伤就会死’,而是‘因为神女要你们死,才靠三日伤遮掩’,先后错了。”
棉姐已然说不出话。
“就村中房屋新旧来看,这村子似乎一直保持着相对恒定的人数。”时敬之看向那排架子,语气渐渐复杂。“柳叔柳婶会死,是因为苏肆与我有仙缘,又年轻,可以顶替两人的位置。”
“可、可是神女也才来了五十多年,”棉姐哆哆嗦嗦道,“三日伤这说法一直都有,从几百年前就传下来了!”
时敬之又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是啊,来这里的妖人不止一个。所以帝屋神君才派我们前来……”
尹辞任由那狐狸装神神叨叨的大尾巴狼,兀自四处搜索。
开玩笑,灵药还不见影呢。
就算三日伤是假的,听神女那说法,治疗百病的灵药确实存在。既然有灵药,说不定能转出奇毒。找死路上,尹辞从来都积极至极,热情洋溢。
可惜神女狡猾,尹魔头寻了半天没寻到,他思忖片刻,罪恶的黑手伸向了白爷。趁众人忽悠棉姐,尹辞一把扼住大鹅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既然有方便的工具,为何不用?
白爷一声恨叫卡在脖子里,目光愤怒,有如实质。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办法。”尹辞露出阴冷的笑容,竭力恐吓手里的鹅。“灵药对我至关重要,你若不配合,我早晚把你烧成下酒菜。”
三百年的气势不是假的,白爷虽然宁死不折,弯还是可以弯的。也不知道一只鹅怎么做的表情,尹辞在它脸上瞧出一点“鹅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味儿。
被松开后,白爷老大不情愿地踱到神女床前,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恨恨地看着尹辞。
这鹅妖天生趋吉避凶,虽说不能指出具体位置,一个方向也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