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之前,那人发带崩裂,长发飞散,袍袖无风自动。时敬之的嘴唇还沾着黑红污血,双眼紧紧盯住剑柄,脸上不见分毫退意。
近乎愚蠢的坚持。
这回尹辞不打算笑他。
此时此刻,不知此人眼中的是石剑,还是那份不可撼动的天命呢?
时敬之握的无疑是自身生机。然而石剑无情。它宛如一面镜子,把那一腔燃烧的意念尽数回返。
“小子,松手!”觉非笑容尽收,当场暴喝。
这一喝含了浑厚的真气,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时敬之双眼一木,力道顿散。就在尹辞以为他要放开剑柄时,时敬之咬紧牙关,生生握了回去。
与此同时,石剑发出浑厚的嗡鸣,像极了寺内鸣钟。时敬之气势压迫下,它八风不动地倚在原处,还是不见半分移动。
尹辞顶住那气势,上前几步,掌心轻轻覆在时敬之的手背上。
“师尊,够了。”
他声音里少见的没有戏谑,只有凝重。
“事已至此,我再陪你想办法。还记得么,凡事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