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更担心那个不怎么像好东西的尹前辈。
闫清下台没多久,尹辞姗姗来迟。他的面皮比闫清还厚三分,在一众骂声中泰然自若。出乎苏肆的意料,尹辞毫不犹豫地摸上镜子,动作相当果决。
这回轮到金玉帮的帮主疑惑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犹疑地喊了声“过”,嗓门都比先前小上些许。
听到这个结果,台下的谴责大半成了震惊。
“下人也就算了,枯山大弟子也能过?”
“问罪镜问的是罪业,要的是问心无愧……若、若是思绪异于常人,也能自认无罪吧。”
“说不准是那时敬之蒙骗他们,专挑无辜人上台。”
……
然而人们没能议论几句,心思就被下一位吸走了——
“阳沙派——施仲雨施掌门——”
“过!”
“阳沙派——大弟子马十里——”
“心术不正,落!”
施仲雨完全不理会骂骂咧咧的马十里。她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曲断云,目光锐利如剑。后者正大光明地回望,不见半点愧疚或退缩。
分完代表资格的木镯,接着到了排战环节。为表公正,金玉帮帮主特地唤了见尘寺的知行和尚上台,挨个抽取绢片。
不远处,尹辞把坐着木椅的时敬之推到擂台附近。这会儿资格已定,几个门派退到了观战的位置,空位多了不少。
四周大多是得了资格的门派,自不会公然对时掌门出手。只不过凑近一看,时敬之的状况比传言中还要恶劣许多。今日明明温度正好,时掌门却牙关紧咬,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他时不时扯扯徒弟的袖子,叫徒弟附耳过去,再气若游丝地嘟囔几声。
他们要知道谈话的内容,八成会骂得更大声些。
“再把我推近些……对对对,哎呦喂,我刚才差点失误。距离太远,术法着实不好使。子逐,你确定每片绢片都换过了?”
“你还是集中施术吧,知行人都僵了。人家小师父等你呢,赶紧把合适的名字递上去。待会儿我还得抽空调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