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仰起脸,很礼貌地对服务员说,“谢谢。”
酒很快就上来了。
钟熠这边惬意地小酌两口,感觉胃里倒是暖和了不少。
然而对面的容眠明显是另一个极端:他正如临大敌地端详着手里的酒杯,半晌把脸凑近,警惕地嗅了一下。
容眠犹豫着低下头,先是用舌尖试探着舔了一下杯里的酒液,随即迟疑地后仰了一下,脸又重新皱了起来。
钟熠总觉得他这副样子倒是挺好玩儿,像是吞了一颗怪味豆的小动物。
“你试试多喝两口。”
钟熠坏心眼地诱导他,说,“酒就是微苦,多喝两口就好起来了,真的。”
容眠还是一脸抗拒的样子。
“像馊掉的米饭。”
他缓慢地形容道,“像发霉的洗手液的味道。”
他描述得非常详细,就好像自己真的吃过这几种东西一样。
“你喝一口,然后再吃一口肉。”
钟熠慢条斯理地说,“酒的苦涩是他最大的魅力,你会发现几口下去之后,吃到嘴里的肉会变得更甜更鲜。”
可能是肉的魅力太大,容眠迟疑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照做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缘故,容眠咽下鱼肉,有些迟疑地盯着杯子里的酒看了一会儿,半晌说:“好像确实有一点……”
于是钟熠就看着他皱着脸又喝了一口酒,吃一片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