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魂飞魄散,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一会儿自己也开始呜呜呜地抱着容眠,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眠擦了擦眼睛,小声地对孔三豆说:“三豆,我不喜欢吃樱桃酱。”
孔三豆还是有些慌神,但是她哦哦了两声,主动地把蛋糕从容眠的手里接过来,很耐心地用小叉子帮他把沾到樱桃酱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刮掉。
然后容眠继续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把蛋糕吃完了。
他没有告诉孔三豆发生了什么,孔三豆虽然很担心他,但是好像也明白过来了什么,并没有再多问一句。
容眠这一晚上没有睡好。
他很难过,一直控制不住地在想钟熠。
流浪的时候,容眠的脑子里装的全部都是食物,可是自从不需要再为温饱问题而担心之后,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变的有些贪心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脑子里装的全是钟熠。
钟熠给自己做的小香肠,钟熠在自己剧本上划的词,钟熠家里的吊穗儿抱枕和自动洗碗机,还有钟熠。
可是就在刚刚钟熠对自己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猫。
容眠回想起昨晚钟熠看见自己尾巴时茫然而空白的神色,以及他走出房间时仓皇的背影,容眠在想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是猫的缘故,以后都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了。
容眠很难过,他又偷偷地哭了一小会儿。
他缩在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变得很红很肿,他对着镜子呆了一会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找孔三豆要一些眼药水。
他推开门,却看到钟熠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钟熠似乎没想到容眠会突然出门,打开门的那一刻,容眠看到钟熠似乎正在对着墙自言自语,像是自己正在和自己排练着什么的样子。
钟熠几乎是在容眠开门的瞬间闭上了嘴,他转过了身子,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容眠注意到钟熠的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袋,上面印着一家超市的名字。
钟熠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尴尬说:“早安。”
容眠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说:“你可以按门铃的。”
钟熠顿了一下:“我以为你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