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纤眼神有些凌乱,又一想到华疏刚才同她说以后不要戴这些首饰了,方才明白。
“老爷,我爹、我爹是冤枉的,老爷您是相爷,您要救他啊。”何思纤回过神来,跪倒在华疏的面前哀求着。她自幼受父亲疼爱,如何能眼见他面临危难却不出手相助?
华疏叹道:“难啊。如今晋城大水,户部却拿不出钱来,天子震怒,如何救?”
何思纤愕然,但她知道除了华疏,没人能帮她父亲。又想到自成婚以来,父亲是如何为了自己、倾尽心力提携官职低微的华疏,泪水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思纤,你先别哭了好不好。”何思纤的哭声让他的心绪更加乱了,语气也不那么温和了。
何思纤哪里管得了这些,她拉着华疏的衣襟恳求道:“老爷,父亲是冤枉的,他是您的岳丈,您要救他。您想想,他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如果没有我爹,哪有相府的今天。老爷”
何思纤的话立刻触痛了华疏敏感的神经,他知道何思纤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却如此刺耳。他已贵为丞相,所不愿提的就是过往仰人鼻息的岁月。而何思纤竟然将其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让他如何能忍?
“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已经很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可惜何思纤并没有听出他话中之意,仍然喋喋不休地陈述父亲对华疏的恩惠。华疏眉头越来越紧,眼中早先的温和已经荡然无存。
华容见状,连忙打断何思纤,将旁边的热茶端到她手中:“姨娘,你先不要哭了,爹爹既然让我们来,那就不会坐视不管。你如此哭诉,即使有办法也想不到啊。”
何思纤望着华容止住了哭声,再一看华疏那隐忍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的夫君早已是大冀朝权倾朝野的左相,而自己却一再让他牢记身为户部尚书的父亲的恩德。想到这儿,她的脸色立刻煞白,最终嗫嚅道:“老爷,老爷我”
“爹爹,姨娘是伤心过度了,还请不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