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沈秋戟再看向顾绒,就发现自己这个室友耳朵尖红得厉害,连脖颈上都是泛着淡淡的粉,让人想要一口啃上去撕咬.舔.舐的欲.望。
沈秋戟喉结攒动,偏偏他还恶人先告状,质问顾绒:“你脸红什么?不是你说的吗?我有的你都有,你之前还逼我看你洗澡的,现在你看我个腹肌怎么就脸红了?”
什么叫他逼着沈秋戟看他洗澡了?明明还隔着一层帘子呢,可眼下却不是和沈秋戟辩论的好时机。
于是沈秋戟就看到他问完话后青年耳根红得更厉害了,双颊像是喝醉了酒般晕着驼红,却还要强撑着脸面嘴硬说:“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不知廉耻,现在我知廉耻了。”
但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这句话分明是狡辩。
沈秋戟他也没谈过恋爱,七叔以前就说过他性子孤僻,为人冷淡,要不是他真的有够穷,恐怕门里诸位还会以为他选的是孤命。
然而即便沈秋戟没有谈过恋爱,可沈秋戟也知道,他和顾绒都是男人,以前在医院同吃同睡同洗澡顾绒都没有脸红过,现在就是看个腹肌顾绒就羞怯地跟和他亲了嘴似的态度不、正、常。
总的来说,是顾绒变了。
变得会在浴室等着他洗完澡后看他的胸肌腹肌;不仅要看,还要在速写课上画出来;画出来也就算了,顾绒还一边嘴上说着不看他脱.裤.子亮腹肌,一边身体却很诚实地扭头过来看,看完又要脸红。
最主要的是,在明心楼那会,顾绒说过愿意为他挡刀——哪怕要再死一次也是愿意的。
沈秋戟低头望着顾绒,霎时恍然大悟:如果这都不叫喜欢,那还有什么叫做.爱?
他就像是找到了苦苦追寻的答案,这段时间以来难以言述的失落和悸动全部化作满腔欢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凝为一汪热泉,温暖地将顾绒包裹搂在怀中。
顾绒肯定暗恋他!
如果顾绒不喜欢他,就不可能逼着他看他洗澡,还要画他的出浴图!
今晚因为顾绒的缘故,他的“裸”身被几个班的学生都看光了,沈秋戟其实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正如当初第一次去医院给顾绒陪.床时他说的话,男孩子的清白也是清白,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不过这件乌龙说到底是因为顾绒太喜欢他了,看在顾绒那么迷恋他的份上,他就大度些原谅顾绒吧。
“绒崽,今晚的事……”就算了。
沈秋戟清了清嗓子,还没把话说完,顾绒听他提起还以为沈秋戟是要来兴师问罪,他本就为这事羞愧,闻言立马痛心疾首地悔过道歉:“我错了,我不该画你的出浴图。”
“画倒是也可以画。”谁料沈秋戟却缓声淡淡道,“但是不能给那么多人了,你自己偷偷看就行。”
顾绒:“……?”
沈秋戟没说错话吧,顾绒不禁抬头看向沈秋戟,但才对上沈秋戟灼灼的目光,顾绒又像是被烫到舌尖的猫立刻挪开,低头望着自己的腿面。
其实顾绒也感觉今晚的事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放出了许多他自己也难以捋顺的情绪。
正在心慌意乱之际,顾绒却看到沈秋戟走到自己身前半蹲下,弯腰像是想看他的眼睛。
顾绒哪敢与他对视?
立马掀了被子钻进去床铺,闷着声说:“我困了,睡觉吧,明天去看学校给我们定了什么酒店。”
“好吧。”
顾绒只听到沈秋戟应了一声,随后便关了灯也躺上床,睡在他的身旁,十分钟不到呼吸便匀长,睡熟过去,而这一晚向来睡眠不错的顾绒,却破天荒地失眠了。
第二天顾绒是躲着沈秋戟的。
幸好写生大家都是小组行动,不然顾绒可能真的尴尬到要退学。但路笑雩、陈晋谢梓晗几人即便不是那种碎嘴爱八卦的性子,可他们看向顾绒和沈秋戟的眼神里的调侃是藏不住的。
顾绒只能假装看不到,埋首专心画自己的画。
这种情况直到学校通知他们定下的酒店在哪,要他们收拾好两天的日用品去酒店时才有所改变,因为学校给他们定下的酒店——是月亮湾。
顾绒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前几台他们就发现焕山度假村里的民宿几乎都被订满了,那时他们只当是焕山游客生意多,现在看来大概是大家都知道下元节要封村,所以才提前预定的房间吧,而放眼整个焕山度假村,有能力同时接待一百多人,价格又比较实惠的酒店就只有老酒店月亮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