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顾绒低低骂了一声,抄起自己脱在一旁的外套赶紧扑火,同拍着其他人的脸叫他们起来,“快起来啊!”
俞金海和顾绒的位置最近,迷迷怔怔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头旁边燃着一簇火,都快把他学计算机为数不多的头发给燎了,破口大骂着坐直:“我草,咋回事?怎么着火了?”
结果起来后他发现自己和其他人脑袋前都点着一根蜡烛,更是瞠目结舌,把邰一诚揪起来质问他是不是他点的蜡烛,毕竟蜡烛是他和邰一诚去买的,学校给他们用一根,所以剩下的都是邰一诚在保管,自己干点火这坏事,那就能是邰一诚搞的鬼了。
结果邰一诚被惊醒后懵逼,震惊程度不亚于俞金海,他们在这边忙脚乱地扑着火,那边帐篷的门就忽然被拉开,沈秋戟拿着个灭火器钻进来,对大家喊了声“让开”后就对着火源一顿滋。
一场小火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灭了。
帐篷里重新恢复黑暗,俞金海摁亮电筒给众人照明,检查身上有有烧伤,或者说头发有有被燎光,发现都什么大问题后大家刚松一口气,抬眸看向灭火英雄沈秋戟又不禁呆住。
“沈、沈秋戟……”俞金海结结巴巴地叫着沈秋戟的名字,指颤抖着指向他身上的衣物,“你这是什么装扮?”
看到沈秋戟装束的顾绒不禁沉默。
大家看着沈秋戟身上绣着“福禄寿”三字纹样,缎面浓绀色的唐装都不敢吭声,因为沈秋戟穿的衣服,是寿衣——即死人入殓穿的衣物。
要不是看着沈秋戟还有呼吸,还能帮他们灭火像是个活人,俞金海这会早就被吓得跳起来要去对面帐篷找叶桦了。
沈秋戟立刻回答俞金海的问题,他先是掀起眼皮瞅了顾绒一眼,对上顾绒异常平静的目光后,他就像是心虚似地避开了顾绒眼睛,随说了个理由:“我的新睡衣。”
众人:“……”
用寿衣当睡衣,这是什么毛病???
“你有……”俞金海下识地想问沈秋戟是不是有病,可是话到嘴边想起自己打不过沈秋戟,就能硬改口,“……点厉害。”
然而顾绒却猜到了沈秋戟这样做的原因。
他浑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紧紧攥着被角,哪怕声调都跟着变了,他却还是要坚持抿出一个笑容:“所以你大半液不睡觉出去,就是为了去试试你的新睡衣合不合身吗?”
“顾绒,我……”沈秋戟大概是想解释的,可却完全不知道要怎样说,所以才开口讲了三个字就顿住。
顾绒垂下眼睫不再看他,抬在脸上抹了抹。
大家看不到他的面庞,可是通过这个动作大概能猜到,他应该是在哭。
其余人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此刻帐篷里诡异的气氛,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都不好开口——顾绒哭了这件事冲淡了他们对沈秋戟大半夜穿寿衣晃荡这件事的恐惧,人家小情侣吵架他们作为电灯泡尴尬。
好在闻讯赶来宿管阿姨快就转移了他们的注力。
因为引发了火灾,所有人都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收了所有蜡烛和打火机,严禁他们再用明火照明。
他们的帐篷已经被烧漏风了,能换顶新的住。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小,众人才能睡进新帐篷里去,而沈秋戟已经换掉了那一身看着就渗人的“寿衣睡衣”。
俞金海不好骂沈秋戟,就能窝里横,掐了一把邰一诚骂他:“都怪你,是不是你半夜起来偷偷点的蜡烛?”
“我有啊!再说我们买了三根蜡烛,我上哪找多的蜡烛给你们各点一根?”邰一诚直呼冤枉,“再说我那三根蜡烛被阿姨收了,你看到了,我根本就点它们啊。”
“那我们头顶前的蜡烛是哪里来的?”
问完之后俞金海自己消声了,因为大概他自己清楚,这是个无解的答案——有些事情不刨根问底,或许还能得过且过,因为真相可能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我们今晚轮流守夜睡觉吧。”顾绒开口说,“我守前半夜,沈秋戟守下半夜,果再有什么事我们会叫醒你们的。”
大家都知道沈秋戟和顾绒这样做肯定就是为了支开他们,要他们先睡,而他们两有事要说。因此众人都客气,接受了顾绒的提议,跟顾绒讲要是他们两个熬不住,就把他们叫醒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