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我与少城主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
“正是,不过来了天千城自然是故乡人更加亲切些。”
千鸿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两人都十分镇定任由他打量,各自向他敬了一杯酒,不多时,有人前来与他交谈,方文艺两人借机离开。
“果然如我所料。”狼孤有些揶揄,目光看了站在远处的庄莼甄一眼,又快速转移目光:“你小心点。”
方文艺想了想,千鸿逍肯定想从他这里得到丹方,有了这个东西对于一个皇子来说那用处可太大了。
仅仅说修行,他就可以生生将普通人打造成一只拥有天赋的军队,所以,无论如何这张丹方都不能落在他手里,好在现在千阳皇活得好得很,千鸿逍应该也不敢多动手脚。
拿不出丹方千鸿逍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冲狼孤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转而说起张斯成来:“今晚张斯成与我一起来的,狼噬是不是还在学院?”
“应当在。”狼孤觉得方文艺完全没明白自己在暗示什么,不过他可不想多事,点破了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又扫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们这里的庄大佬,他对自己野兽一般的直觉非常依赖。
转头看向自己席位的方向:“他与那位贵女关系已经冷淡,今日应该在学院里喝闷酒。”
方文艺也看到了那位贵女,此时正与其他几位贵女聊着什么,看样子狼噬对她确实没造成什么影响:“张斯成对逍皇子有意,不过好事没成。”
狼孤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举着杯子转身走了。
此时的张斯成吃了下人捡回来的药,又把自己备着的解药吃了,药吃完还没歇口气,势利的下人便催赶着他走,他知道今晚肯定没戏了也不停留,瞪了下人一眼身上的灵力压得下人连退几步,这才自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皇子府。
从后门出去后,他转身盯着被高墙隔开的灯火辉煌:“张!斯!齐!你给我等着!”
方文艺坐回自己的席位摇了摇脑袋,宴上的酒后劲上来了让他有些发晕,坐在那里晃晃悠悠,实在晕得有些受不了,他微微斜靠在庄莼甄的身上,庄莼甄见他有了些醉意伸手扶在他的腰际,从怀里摸出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来。
“齐哥,先吃一颗解酒药。”他其实更想直接把人带回去,只是今天没那么容易走。
“你是张斯齐。”
解酒药刚吃下去,方文艺还晕得厉害,听到声音慢了两拍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来人一身靛青色学子服,见他看过来便在桌案对面坐了下来。
方文艺看向他的脸,长相清秀但在这个到处都是俊男美女的世界,实在有些过于普通,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可一世,傲慢张狂之态,完全不知收敛。
一看就是家里宠大的孩子,没吃过苦头。
不认识这个人,方文艺向身后的庄莼甄靠了靠,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反正他现在喝醉了,不理人有什么关系?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上次千鸿逍刚到学宫时设宴时也遇到过这位,当时也是向他打听张斯成的事,不过他那时正急着赶回去哄大佬,压根没理他也就没注意到他的身份。
此人正是对真正的张斯齐下手施暴的学长:许利,能认出他来还多亏了他身上的衣服。
天千学宫的学子服很好辨认,新学子的衣服都是淡青色,第二年可以历练时则会换成深青,直至第一次门派选拨落选后则会再更换为靛青,第二次落选则是墨青,至于第三次落选……那就拜拜了您嘞!
千阳大陆的人寿命很长,相对而言他们的繁衍却很难,普通人还好,修士们则非常艰难,越是强大的人越是难有子嗣,也就千阳皇不停的找女人才能不停的生。
所以天千学宫的学子在确定修为再无长进后就会被踢出去,与其在学宫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繁衍后代,把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在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许利一直没出现,方文艺本以为他会像温先生那样主动去找张斯成,真的没想到他会找上自己,这大概是上天要他为真正的张斯齐报仇吧,他在心里冷笑,看来这个世界的天道自有安排。
“小子,我在和你说话。”
方文艺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向他:“有事吗?”
“小子,你爹娘没教过你尊重师长吗?”
“没教过。”
“你!”许利大概也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人,他想大声斥骂这个不知羞耻的小子,但想到这小子和逍皇子亲近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张斯成是不是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