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意识模糊的看着一边流眼泪一边亲吻着他的手背的男人,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能也出不来生,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拿出手机来发信息告诉顾辞远自己醒了,并且为他一个Alpha欺负一个Omega小姑娘感到心累。
然则事实上他也只是躺着,一动没动,缓了好一会,等舒文清叫来了医生,拆了氧气罩,又略等了三两分钟,温简的意识才开始慢慢回笼。
“辞远。”
他恍恍惚惚的觉着自己醒了,又觉着自己在梦中,后来回忆起来,都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说了话,还是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顾辞远毫无形象的跪在病床前,高级定制的裤子,直接蹭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地面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自己扒了针的小丫头又被舒文清放回了她的床位上,苍白的手背,重新用针刺破皮肉,打上了点滴。
温简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一些温向良和温茶茶的对话,只一点并不清晰,却也分析出自己妹妹一定是受了委屈。
顾辞远哽咽着看他,一会摸摸他的头,一会亲亲他的手背,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以至于温简很想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能把人吓成这样。
他依稀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后来的事就记不清楚了。
受伤的身体只醒了一会便又睡了过去,医生过来观察了一下说:“病人能醒来我们就成功了一大半,只是现在的情况仍不容乐观,我发现病人受伤的腿不能自主的产生膝跳反射。当然,这也可以能还是时间太短了,但不排除以后依旧没有反应,无法使用的可能,先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要说温茶茶这事是有缘由的,温简则是好端端的祸从天降。
云齐匆匆赶来的时候,两天一夜没合眼的顾辞远刚刚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顾先生,关于您夫人的事,我深表遗憾,这全是我妹妹的错,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可您不能...不能对我家的公司下手吧,这不合适。”
顾辞远搓了把脸,抿了一口浓茶,冷笑着问:“您说笑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您先是搬出了神经病的由头,又搬出了国外的国籍,我是能打呀,还是能罚?再者你凭什么说是我动了你家的公司?证据呢,靠猜想吗?”
云齐忍着脾气搓了搓手,“我知道,顾先生是受害者,心里有气是应该的。但无论如何,一人做事一人当,最后还是不要牵连到别人了。”
“可以,云先生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就好。”
“你想怎么样?要我把云月撞死,给准夫人抵命吗?”
顾辞远脸上冷静的让人害怕,“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总不能让我夫人平白遭了无妄之灾,云先生说是不是?”
云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匆匆看了一眼被包裹的惨不忍睹的病人,只能心累的告了辞。
舒文清从暗处走出来,盯着顾辞远半天说不出个话来,与此同时,云家的股票还在急速流失。
“你想要云齐怎么做?”
顾辞远揉了揉因为缺少睡眠而绷紧的神经,“及时止损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来,抬一下腿,轻轻的,不用太用力,好了,慢慢的放下来。”
负责照料温简的是个很温柔的医生,听说之前跟顾辞远是同学,因此照料的格外细心一些,连带着温茶茶也得了一点关照。
他还很年轻,虽然只是实习医生,但敬业的态度和对待病人的方式会让人很安心。
“恢复的不错,今天起可以慢慢尝试活动一下了。”
陈医生浅笑着,看完温简又去看了温茶茶,最后留给小姑娘两块糖,没有温简的份,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吃。
“这个陈医生人真好。”
温茶茶倚靠在病床上,拆了一块草莓味的硬糖,含在嘴里,吃水不忘挖井人毫不吝惜的夸耀着医生的好处。
勉强能活动一点的温简看着笑了笑,“你呀,乖乖听话些,好的快,就能自己出去买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