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的辙我都想过了,能跑的关系我爸也都跑过了,你们两个不会放着我不管这我知道,可问题,咱们不是傻子,无论事情到什么程度,最大范围的保护好最大利益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前方到底是山穷水复,还是柳暗花明还未定,你们要是这时候无头苍蝇似的撞进来,旁人只会坐收渔翁之利。”
从小到大,在玩心眼和做生意这方面,舒文清和郎子瑜从来不是顾辞远的对手。
他们即便是在各自的行业上各有所长,可综合实力、眼界、盘算上,对顾辞远是服气的,对顾沉叔叔更是百般拜服。
如若这父子俩都这样看,这事即便是他们拼尽全力也只会越陷越深。
一夜没睡的郎子瑜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不惜一切的破釜沉舟,若是到头来柳暗花明了,温简怎么办?他是个好Omega,你这一刀要是没插在人家心脉上,他能这么走了?”
顾辞远合了合眼,他似乎之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旁边还放着一块毯子。
“若是我翻不了盘呢?赌注太大,我不能拉着简简跟我一起赌。”
郎子瑜揉了揉眉心,“你瞧瞧你这个作死的样子,您老人家随意吧,行了,我们先撤了,有事联系我们,兄弟先撤了。”
舒文清摇了摇头,拖着疲累的身子被郎子瑜拽起来,硬拉了出去。
“云城这事,咱们真的不管了?”他坐在驾驶座上,强睁着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问。
郎子瑜在一旁打着哈欠,静默了几秒,就在舒文清觉着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这人忽然来了一句:“我怎么觉着,他顾辞远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舒文清眉心一跳,猛的精神了起来,“你确定?”
“不确定,只是你想想,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他老老实实的站着挨过打过?”
郎子瑜搓了把脸又道:“当然,兴许他现在年纪大了不求上进了也未可知。”
“可得了吧,顾辞远恨不得上进到他死的那一天......所以,或许他在赌。”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自然要先把温简撇开,又或者是我们两个想多了,行了,快找个地方先睡觉,我真的要困死了。”
车子驶出小区,绝尘而去,屋子里的人,戴上了眼罩,盖上了毯子,一闭眼睡了过去。
......
温茶茶拎着那件单薄的蓝灰色外套放在了床边上。
衣服上带着很淡的酒味,闻着好像是白兰地,不是泼洒在上头的酒水,而是一个alpha的无意间泄露出来的一丁点信息素。
很像是某个鸡尾酒品牌那块粉丝包装的酒(水蜜桃白兰地)刚刚打开时候的。
今天是个大雨天,没法拍戏,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有了些许能窝在小房子里打发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看着一件衣服这么久,昨晚上那张脸映衬在她的脑海里,温茶茶捏着这件衣服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她独自一个人走了太远,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被人在艰难的时候护送的滋味了。
准确的说,这一辈子这样的感觉都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数的。
“吃饭了。”温简招呼了一声,她便出了房门。
此时,温简正在成汤,他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不少,即便嘴上成日说着自己没事,什么都很好一切一定能扛过去,可是整个人还是消瘦了下去。
温茶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明白,这样的时候,旁人怎么关切都是没用的,只能靠温简自己从心结里走出来。
好歹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从他手里接过那碗汤的时候,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丝葡萄味的信息素,一点点而已,似有若无的便足以让温茶茶心里铃声大作。
她怎么就忘了,温简跟她可不一样,这个被Alpha完全标记的Omega,一旦怀孕发·情期紊乱,没有他的Alpha的信息素的安抚,情况会非常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