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师父,本就不是一路人。
甚至他自己连人都不是。
“奶猪,我想好了。”荆雪尘逐渐平静下来,“我们今夜就去找狰。”
如果一切顺利,他大概也会像大福一样,离开朝云处,返回自己的族群吧。
是夜。
待铜傀儡三次“查房”之后,本该呼呼酣睡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他蹑手蹑脚地溜出石洞,四爪肉垫落在山石上,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冰潭寒气人,比白日所见更为阴冷可怖。
“你在岸上帮我望风。”荆雪尘将奶猪放下来,“如果师父接近,就告诉我。”
妖族惯于用自己的形象做联络法器,他们用来联系的法器,是挂在荆雪尘胸口处一只更小的袖珍小猫。
“殿下,”奶猪忧心道,“狰到底是凶兽。”
“我从出生起就和他待在一起,很了解他。”荆雪尘自信道,“无论他是什么,都绝对不会伤我。”
见他心意已决,奶猪不好再多劝阻。每当涉及到狰兽的时候,平日里容易说话的小雪豹,都会变得异常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