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骆手里的木仓死死抵着周兴风。项骆却在压抑着扣动扳机的冲动。
那年的周兴风才十八岁,跟项骆同岁。
记忆中的他,是一个老实到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谁又能想到像他这样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长相下,竟然是这样恶毒的心。
可他终究不是亲手杀死自己父母的人。
可他手里的血很多。杀他并不为过。
项骆眼中杀机顿现。就在手指要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周兴风有开口道:
“所以我说你应该没杀过人吧。你手里的这支枪,只要轻轻扣动,我的脑袋裂开就会炸开。就像一碗狠狠砸在水泥地上的豆腐脑。会溅在你的身上、脸上。甚至你的嘴唇上,你只要轻轻一舔,就能品尝到我的味道。那很腥。”
项骆被他说得胃里一阵翻滚,却道:“看来你很有经验。”
“我杀得第一个人就是这样。”周兴风也不隐瞒,“那时候我还不在这里。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掌握别人的生命是这样痛快的一件事。”
项骆攥紧了拳头,不过思绪却并没有被他带着走。
“那村里人又对不起你什么?”项骆问。
周兴风反问:“那你先告诉我,其实你现在的改变,都是来自那个祝炎的对吧。是他指挥的你有了今天。”
项骆想一想,却勾唇讽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不过是想要论证,我现在的成绩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祝炎。所以我不如你。你终于赢了我一次对吧。”
周兴风不置可否:“你总算聪明了一次。”
项骆并没有让他如愿:“我说过,他是我爱人。我们之前当然部分彼此。”
周兴风冷笑:“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项骆道:“鸭子、菌包都是我的,都是我末世之前保护下来的。这些仅仅是你看见的,我拥有的底牌,远比你看见的多。”
周兴风看着项骆的表情,似乎是在想他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项骆道:“没有那么多底牌,怎么敢一个人过来见你。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
“你想杀我。”周兴风说这话的语气相当冷静。
“你该死。”项骆道。
周兴风却笑道:“你觉得我死了你还能活着离开吗?四楼之所以没炸死你,是因为那仅仅是个警告。实话告诉你,这栋楼的四周,我埋了大量的土制炸药,而且做了无线信号触发装置,我要是死了,你跟外头那些大头兵,不过是跟我陪葬罢了。”
“你不会。”项骆说的相当利落。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周兴风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