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不再想要娘亲,一直到他可以自己打回去。
而他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是她偷着生下来的,她原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可是却打错了算盘。
现在,自己对她来讲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
一直以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娘亲是想他的。
其实她对他没有宠爱,没有思念,没有担忧,只是利用。
又是几年过去,少年长得更高了些,衣服已经换了,可还是有些小。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身影萧索又利落地穿梭在漫天飞雪中。
看起来像是荒郊野外随处可见的一把野草,生机勃勃。
他变得干净了许多,脸颊白皙,透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眉眼精致得像是画上去的一般,嘴唇透着粉红。
只是很少笑,那双眼睛像是被冰雪砌成的,透着看遍一切的世俗和通透,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在这几年中,许是少年个子拔高,神情一日比一日冷峻,眼神一日比一日的阴翳的缘故,桂嬷嬷已经不敢再经常打他。
虽然还是时常辱骂,只是有时看着少年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结满寒霜的眸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慢慢地,她也不再敢出现在少年眼前,反正他也不会饿死,她巴不得不用管他。
少年不再结巴,也不再渴望母亲,他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知道了打架时怎样才能伤得最轻,他不再为明日的食物而忧愁。
他变得事故又圆滑,许是早早去外面讨生活的缘故,他总能轻易的就能看出来别人心中所想。
他淡漠,自私,利己,善于抉择,善于割舍。
面对姑母抛出的橄榄枝他欣然接受,在他爬到高处之后,他便又还了人情,为的是不再受她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