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殿下属实也太小心翼翼了。
另一头,卫长遥急急出去,带着素金便回了玉阳宫。
晚上洗漱过后,她湿着乌发,披着被子坐在了榻上。
素金正在寝殿里找着她明日要穿的衣裳。
正找着,便听见卫长遥唤她。
“素金,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卫长遥拍着床沿,示意素金坐在那儿。
素金见状,小跑过去坐在床沿处,看着卫长遥道:“殿下有何事要问奴婢?”
卫长遥自离开那儿便一直在想那件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狼心狗肺,人家救过她好几次,可自己一直躲避,就好像怕他赖上自己一样。
这也有些太过了。
听着素金认真的语气,她原本清澈的双眸不敢看素金的眼睛,直直望着远处的梳妆台,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有一个朋友,她与另一个人有很大的仇,有一日,我的朋友偷偷报了仇。”
“让那个仇人吃了很大苦头,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个仇人救过我那朋友好几次的命,她现在有些不知该如何对待那个仇人。”
“不知该是躲着还是像朋友一般……”
素金闻言有些好奇地说:“不知公主说的是您哪一个朋友,素金怎的从未听闻?”
卫长遥:……
不愿再多说,她对着素金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只见素金微微叹了口气,随意道:“那得看那个仇人是什么态度才行。”
卫长遥闻言道:“仇人?仇人对我那位朋友挺好的,很照顾她。”
“只是,我那朋友有些不自在罢了。”
素金听后更加随意了,她微微一笑,旋即道:“奴婢猜测殿下的那位朋友是怕再被仇人害一次吧。”
“不过奴婢以为,若是确定了仇人不会再害您的朋友之后,不妨顺着心意来,自己也能舒心些。”
卫长遥听了素金的话之后便愣愣坐在了那儿。
卫长遥想得入了神,连素金悄悄离开也不知晓。
不知为什么,她很确定,崔爻不会再害她。
她亦不知晓自己在拧巴什么,不是在同崔爻较劲,而是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有时会想逃开崔爻。
可看他孤零零站在一旁时,又会觉得心虚。
不妨就试一次,像他所说的将他当做朋友一般,最起码,自己不用再内疚了。
想通之后,她便觉得困乏疲惫,又想起之后的训练,早早地睡下了。
后来的几日里,卫长遥又是一刻也不能停歇的练习,直到第二十六日,月氏王还有王储侯迎夏来京,她才歇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