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他才回神,当即便点了点头:“已经上过了。”
面上一片沉静,可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经握得紧紧的,不敢再露出半分旁的心思。
“殿下可是饿了?”看着沉默不语的她,崔爻有些担忧。
这一路上,她一直锁着眉头,多数时候或者说一直都是因着自己。
思及,他心中多了几分黯然。本来她能逃出生天,回到大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才对。
可如今,因为自己,连笑颜都没几分……
他从来都是寡言少语,冷着一张脸,此时却比往常更加不安些,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沉默了一秒,卫长遥才道:“你方才说的我要是想知晓些什么便直接问你,可是真的?”
隔了一瞬,她才听见他笃定的声音:“自然是,殿下问什么崔爻都会说。”
听着他的话她抿了抿唇,之后才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那你……为何会到这儿来?”
“可是如那卓所言那般,被人……带到这儿的?”
她眸光微动,蹙着眉敛去了那句话中她最见不得的字眼,轻声问着眼前诚恳仿若对着神明的青年。说完之后,她便敞着眸子看着他,沉默了下来。
崔爻眸光振动一瞬,指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才哑声点头。
“幼时不懂事,被人骗走,关在铁笼中带到了这儿。”他面色平静,好像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似的,只是这幅模样落在卫长遥眼中多少沾了些不同。
到底是他的伤心事,她不愿再将他的伤口剖开,顺便在上边撒上盐巴,听着这话即便心中有些存疑,也只是垂了眸子,没再打破是砂锅问到底。
总归她是知晓,他将那件事情说得太轻巧了些的。
心中转过了几道弯,她抿唇看向了眼前好似在等待审判的青年,在心中叹了口气之后才道:“你也歇息一会儿吧,都那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回了。”
“不必了,我不累,殿下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他语速有些快又有些飘忽。
一双澄澈的墨色瞳仁却紧紧盯着她,像是一只慇勤恳切地给主人送食的小狼崽,忠诚却又可靠,得到一点好处便又觉得受宠若惊。